洛雪惊呆了，喏喏道：“你说他……”

“找你去了啊。”轩辕楚楚目光凌厉，“当初你无缘无故闹失踪，最着急的就算慕白，他去过了你去过的所有地方，找不到还要继续一个人继续找你。”

见洛雪逐渐动容，轩辕楚楚再接再厉，“只是当时兵变在即，皇上连续受挫，慕白作为他的好兄弟，自然义不容辞。只是即使这样，他还是写信让太子寻人，就害怕你在乱世之中会遇上什么危险。”

“慕白，他是个好人！”洛雪摩挲着手指，眼神多了些感叹，“我配不上他。”

轩辕楚楚笑了，敲了敲桌子，眼睛中多了些先前在凉城时候的高傲和不快，“你说这些有什么用？慕白……他就是个死心眼的傻子！”

洛雪挑眉，问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轩辕楚楚站起来，有意无意地走到窗户边上，推开窗子，秋天的阳光洒下来，将她的脸融入温暖之中，柔和了原本犀利的线条。

“慕白在过去的一年里，身在战场，心在你身上。南越那时候是北蔡势在必得的，慕白作为北蔡的少年将军，又是东宫的心腹，他是不二人选。没得选择，偏偏就像是商量好的一样，你就在那个时候失踪，没有一点征兆，慕白很少有那样矛盾的时候，从来，他都是将东宫放在前面，只要是轩辕昊天需要的，他都不遗余力地去做。”

洛雪听了，心中不是没有愧疚，慕白，是她自己恩人，也是她的朋友，她一直知道慕白的心意，也劝过自己试着敞开心扉去接受，只是最后还是不行。

“那时候，我只是想避开所有人，所有的斗争，我大概知道你们的身份都不一般，我千里迢迢离开南越，就是为了避开所有的权力斗争，不得不走！”洛雪坐在原地，看着轩辕楚楚的侧脸，突然笑的清浅，“该来的总是躲不过，最后还是陷进去了……”

轩辕楚楚没有回头，仍旧看着窗外，没有怼洛雪的话压根多说什么，只是继续自己是话，就是好想在说一个小故事，平淡如水，“用你作诱饵是东宫的主意，云溪在乎你，你就会成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不得不承认，当看到云溪毫不犹豫地选择为你一命换一命的时候，我很羡慕你，甚至是嫉妒你，在云溪心里，你甚至比江山更重要……”

洛雪垂下睫毛，在脸上投下淡淡的剪影，声音中多了些莫名的情绪，“曾经，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只是现在……一切都失去了原本的模样！”

轩辕楚楚想到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原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感情到了如今，似乎又到了尽头，看不到一点曙光。如今的轩辕昊天，恩泽后宫，雨露均沾，清荷宫盛宠不衰，她这个皇后似乎一夜之间就失去了盛宠眷顾，两个人之间就算是见了面，大多也是相顾无言。

“总是要过下去的，感情的伤痛需要时间慢慢沉淀，也许有朝一日，想到现在的痛苦，也可以一笑置之。”轩辕楚楚话里带着洒脱，但是隐约可以感觉到几分伤感和痛苦，一份刻苦铭心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呢？

洛雪笑了笑，不置可否，“你真的变了许多，看来这个皇宫，真的是个让人快速读懂残酷现实和迅速成长的地方……”

轩辕楚楚靠在窗边，回头看着洛雪，终于回归正题，“当初我们对你做的事情，慕白不知情，他若是知道了，不会善罢甘休……洛雪，你一定不知道，他为你做了什么？”

洛雪闭上眼睛，感叹道：“这些事情都过去了……”

“不，不会过去的。”轩辕楚楚冷冷道：“只要慕白还想着你，当初的事情刘永远不会过去。甚至，有一天，它会毁了慕白。洛雪，你还是不了解帝王心思……”

洛雪一瞬间就反应过来轩辕楚楚的意思，目露震惊，“慕白……你们不是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吗？他不算皇帝身边心腹吗？怎么会就因为这个原因就……”

轩辕昊天当初再凉城的表现，明明将慕白看得很重要，她不明白为什么就因为这样的事情居然能让他们之间变得这么严重？

轩辕楚楚摇头，苦笑：“所以，你不懂帝王心思。如果慕白这回没有违背皇帝的意思，执意离开京城去寻你，他依然是这天下的战神王爷，荣宠一生。”她目光落在窗外的风景上，倒映着白云蓝天，“今天是个好天气，就是不知道慕白在哪里找你？如果他知道，你今天会再这里出现，也不会被皇上疑心了！”

这话里的深意让洛雪一颤。她离开洛水畔之后，一直关注云溪的消息，再加上身子不适，几乎很少关注别的事情，最常做的就是自己在房间发呆。

她知道慕白离开了京城，只是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波云诡谲，她并不清楚。原来，这背后，还有这样的事情，慕白……

他就是个傻瓜！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洛雪问她，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当初在凉城，她分明就和慕白不和，两人之间的关系，简直可以用剑拔弩张来形容。

“你和慕白……”

“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轩辕楚楚笑了笑，看着洛雪不相信的模样，挑眉道：“慕白天资聪颖，家世过人，长相又是一等一的，没有女子不喜欢。以前，我们感情也很好啊！”

“以前？”洛雪疑惑道：“你的意思是……”

轩辕楚楚冷哼一声，“没错，就是因为你啊，他为了你，跟我翻脸，我呢，从前一直是被两个人宠着长大的，自然不会先拉下脸道歉了。后来我入了东宫，成为太子妃，自然就不会如以前那般随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