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有想到，最后陪着她听这些的人会是自己。原本的仇人，再见面居然是这样的画风，洛雪有些不适应。

“过去的事情总归是回忆中的，过日子还是要向后看的。”洛雪是个心软的，即使过去确实不喜欢轩辕楚楚，只是现在她这般模样，她顿时有一种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这句话，是劝轩辕楚楚，也是劝她自己，看开一些。

轩辕楚楚仰起头，将眼泪逼回去，忽然恶狠狠道：“今天你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知道吗？”

原本，轩辕楚楚能对洛雪说出这样的话也是因为知道了她的孩子没有了，她很同情洛雪，云溪现在入了宫，洛雪又没了孩子，她们都不过是不如意的女人。

而她，至少还有轩辕宇，聊作安慰。洛雪，什么都没有！

洛雪被她这样变脸的速度震惊了一番，才点头道：“你刚刚说话了吗？”

轩辕楚楚看着她，两人四目相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悄改变着……

轩辕楚楚笑开了，“当初，你带着我们去青楼的时候，我其实觉得你这样的女人真的不可理喻，什么三从四德对于你来说什么都不是，偏偏慕白和云溪还都把你当做宝贝一般。”

洛雪看着她，没有说话。

这时候，轩辕楚楚忽然道：“可是你知道吗？你只是做了一件我一直想做却根本没有机会和勇气去做的事。我很羡慕你，但是女人的心思是狭隘的，我羡慕你，所以讨厌你。”

洛雪觉得自己很冤枉，“我什么都没有做过，你想的太多了。”

“也许吧，我自小失去父母，皇后虽然对我也很好，可是毕竟是寄人篱下，有许多事情都身不由己的。”轩辕楚楚放下杯子，看着洛雪道：“我很厌恶皇宫，却又不得不依赖于它，现在，这一生，我恐怕都离不开这里了。”

洛雪抿唇，“你和……”

“当时在怜香楼的那一晚，我才真正看清楚自己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轩辕楚楚打断她，继续道：“后来回到宫里，他甚至不惜违抗母后的命令，执意娶我为妃。很长一段时间，我真的以为他是因为爱我才拒绝了母后的指婚，直到这江山成了他的东西，所有的事情都变了。”

洛雪叹息，“自古帝王，从来都是，泽被后宫，雨露均沾。你既然自小在皇宫长大，应该知道这个道理，何苦这样折磨自己呢？”

“是啊，早就该明白。”轩辕楚楚将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以后，心里也轻松了一些，仿佛将沉积已久的垃圾倒出来，恍若重生。

洛雪淡淡点头，她还是不适应轩辕楚楚这样的改变，太奇怪了。

轩辕楚楚也不在意，问洛雪，“你和云溪什么时候成亲的？”

洛雪眼睛暗了一瞬，才道：“去年秋天。”

“那……”轩辕楚楚顿了一下，“你的孩子……”

“好了，我不想说这些。”洛雪将手中的杯子捏得很紧，忽然提高了些声音，盯着轩辕楚楚道：“你今日找我来，不是想说这些吧。回归正题吧，不要浪费时间了。”

轩辕楚楚脸上的笑也挂不住了，气愤道：“你还是这样讨人厌。”

洛雪嘲讽一笑，“彼此彼此。”

轩辕楚楚干干瞪着洛雪，一切好像又回到了从前那般，多么珍贵又难得的回忆……

“你还记得慕白吗？”轩辕楚楚近乎用一种质问的语气问道：“就算再健忘，也不至于忘得这么快吧？”

洛雪敛起目光，“自然记得，你想说什么？”

“你很幸运。”轩辕楚楚看着洛雪，继续道：“有他们这样的人都喜欢你，慕白，还有云溪，你真的很幸运。”

洛雪讽刺一笑：“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了。”

“你难道不知道吗？”轩辕楚楚看着洛雪一脸茫然的样子就叹气，“战王爷慕白违抗圣旨，执意寻找自己的心上人，想要给她幸福。如今，他的处境也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