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模糊掉的视线看得不真实，不敢相信。

她是做梦么？乔喆皓醒过来了？

弯着唇角，却形不成一个笑。

最终爆发出的还是一阵哭啼，泪雨滂沱。

“怎么，不认得我？”乔喆皓依然半眯着眼睛，勾着玩世不恭的笑意。

看见那菲薄的唇一张一合，清楚地吐出字眼，叶春妮终于找回来思绪，确认眼前的男人醒过来了。

“乔喆皓，你醒了？你真的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痛不痛？渴不渴？你……还认得我么？”叶春妮止住哭泣，挂起大大的笑容，抹着脸上的泪，忙不迭地问着。

乔喆皓蹙眉深深凝视，好像在努力回忆着什么，继而勾起一边唇角，谑笑道：“记得与不记得有区别么？”

叶春妮脸色倏然大变，洋溢着满满喜悦的眸子瞬然黯淡下来，像群星璀璨的夜一瞬间星星全部陨落，整片天空都暗寂下来。

她担心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乔喆皓偏偏很不知趣：“你是对我很重要的人么？我一定要记得你么？”

一字一句，那么清晰，叶春妮胸口仿佛揉进了破碎的玻璃渣，割裂开细碎的小口，往更深处钻着，痛得不能自已。

她腾然起身，背对他站在床头柜前，随便抄起个玻璃杯去接水，委屈的泪水划过失望的脸庞，浓浓的苦涩滋味。

是自食苦果么？担心什么偏偏就来什么。

是她刚才亲口承诺的，上天听到了她的心声。

乔喆皓如愿醒来了，可她突然很贪心。

所以，她刚才把不敢奢望的爱情当成了交换条件，再次失去了么？

为什么，她有那么多的心声，老天偏偏听见这一个？

热水满出来，烫到了她的手指，刺痛让叶春妮回神，猛然收手时水又洒出一些，手背上有灼烧的痛感。

隐忍着满腔的委屈和愤慨，叶春妮腾出一只手擦着泪，故作镇定地转身，把水杯递上前，低垂着头隐藏起哭红的眼，却又哭音绵绵：“你喝水。”

许是阳光太刺眼，许是太久没有睁过眼，乔喆皓视线也是一阵阵地恍惚，眼前的画面晕染着微茫的迷蒙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