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春妮刚才冷静地哭泣时当然想过这个问题,他的解释照理讲是正常且有力的,只是无法抵消掉她心里的不痛快。
何况,还有比这更严重的:“那你在三亚……还和董依依发生过……”
她快速眨动着眼睫,把又攒聚起来打转的泪水逼回去,打颤的手指攥紧了衬衫边角,吐露这几个字仿佛要倾尽毕生勇气。
重重地咬唇,血丝在唇齿间蔓延,腥甜的味道溢出来,她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痛,从心脏扩张出的疼痛带着侵城掠地的狠戾,袭击了整个她。
她想要听他的解释,又害怕听到肯定的答案,心里擂起战鼓,砰砰作响、心惊胆寒。
“我和董依依?”乔喆皓一条腿搭在床沿上,深深拧眉思索,难以忍受这样的指摘。
叶春妮承认听见如此真切的疑问心里舒坦了一下,但还是不够,夹杂着哭音:“我不在的那天,房间里很凌乱……”
不大的空间陷入短暂的沉默,压抑的气息扑面。
乔喆皓顶着如墨的面色中回忆,眸光忽然亮了起来,再度开口明显多了些底气:“那天我只是挑了件衣服!”
挑衣服需要把整个房间都弄乱?叶春妮撇撇嘴,眉头深锁,根本不相信。
乔喆皓仿佛能洞悉她的想法:“那天要送她去机场,做最后的道别,所以在房间选了很久的衣服。我不希望最后留给她的印象很邋遢很随意。”
好像放下了一个芥蒂,心里都变得敞快。
只是,叶春妮抽抽鼻子,继续不知足地问道:“佳情说,我们离婚后她回来找你了……”
“只有一天不到的时间,我没有碰过她。”乔喆皓好像被踩到了痛处,立马回应。
话干说出口又觉底气不足,谁知道乔佳情那个多事的臭丫头会不会说他们那天接吻了?
“我的意思是……我们没有发生过关系。”他顿了顿,蹩脚地补充道,如炬的目光深深盯着她,只恨灯光太暗而她根本不看她,无法揣度她的表情和想法。
该死,什么时候他竟会卑微到这样事无巨细地来解释?
就算在董依依面前,他都没有这么低声下气过。
不过,他在董依依之前感情一片空白,在有了董依依之后把她奉为全世界,他们性格互补相得益彰,鲜少有闹出不快的时候。
加之董依依性格比叶春妮明快得多,从来不会把事情埋在心里,不会有久闷的情绪的积聚爆发。
叶春妮的心结在一点点打开,眼睛涩痛地睁开,抽泣声也渐渐止住:“即便如此,也不能证明你在我们离婚后就是清白的。”
“你还想我怎样?”乔喆皓长腿撩到地面上,握拳空挥了一下,气急败坏的神情却不敢大声吼出来。
一来,病房的隔音或许没有那么好;
二来,刚才的教训迅疾而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