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把守在旁边的人看成叶春妮?(1 / 2)

她明明还可以继续问下去:为什么不让保镖或者保姆去买药?为什么不能让诊所的护士把药送过来?

她却没有。

只是因为,有些想法在作祟,譬如她还想见。

卧室的门半掩着,仅仅站在门口,就能感受到他的气息迎面而来。

是最熟悉的古龙水混杂着烟草味,是清爽的洗发水和沐浴露的味道,还夹有药水的气味。

是他身上发出的阳刚的雄性气息。

叶春妮站在门口久久不敢进门。

仿佛这不是一扇普普通通的门,而是天堂和地狱之间的交界。

她闯进他的世界会六神无主、手足无措,她站在外面还有最基本的思考能力。

隔了几米的距离,她能看得见那露出的手臂和小腿上的淤青和伤疤,并没有比那天看见的好多少。

她并非不想知道这些伤都是哪里来的,是否和她有关。

只是她不敢去问,甚至不敢去多想。

都过去了不是么?何苦再新生瓜葛。

不知是天意还是设计,她瞟一眼药水瓶,只剩下几滴,她不得不走进来帮忙,把床头柜上残存的那一小瓶药水换上。

乔喆皓睡得很沉。

英气的眉毛紧紧拧起,眼角受伤结痂脱落了一半,高挺的鼻梁上也挂了彩,那总是吐出无情字眼的薄唇抿成一条线。

不知不觉间,她的手就要伸到他额前了,想像过去一样帮他熨平那紧紧皱起的眉。

这个动作,她做起来总是小心翼翼,从不敢放肆。

他有时睡眠很轻,会吵醒他,有时会得到几句调侃,有时会得到冷漠的眼神,带有冷到骨子里的温度。

脑袋上缠了绷带,有浓重的药味散出。

她也不清楚为什么,这样俯视他的时候,眼睛酸酸的,心里也酸酸的,好像要流泪了。

为什么还要为他流泪?那天,不是都还清了么?

为了不把视线多留在这个男人身上,她坐在椅子上环顾四周。

家具摆放还在老位子,只是窗帘、床品、装饰品都换了,没有一点她曾经居住过的痕迹了。

在这个充满了最多回忆的地方,也像这个院子里其他所有的地方一样,没有她留存的一丝痕迹。

就连一盏小小的台灯,都从过去的奶白色变成现在的银灰色,事无巨细、完完整整的改变,这样很好、很彻底。

她不应该感到开心么?

为什么心在隐隐作痛?

原以为只是开个门说句话,她没有带手机,根本没有任何可以转移注意力的地方。

她不想看他,只是那双眼睛好像失去了自控力,从四周又聚焦到这个男人身上。

每一眼都像带着倒刺的利刃,插进她的心窝里,拔出来的时候连带出血和肉,硬生生疼着,疼得她不知所措、浑身打颤。

乔喆皓呼吸有些沉重,间或咳嗽几声。

叶春妮担心他会突然醒来,不停看着时间。

有时候会猜测这是乔母撮合两人的手段,不然怎么会这么巧,仿佛在掐着时间,在她站在门口犹豫不决的时候就需要换药了。

就像一整个白天,乔母都在竭尽全力地劝说,把乔喆皓挂在嘴边,用他小时候的事情引起她的共鸣。

叶春妮从没想过,过去的她想要知晓的那些有一天听起来会觉得像刺一样扎进耳朵里,一路顺下去,看似畅通无阻,实则走哪儿伤哪儿。

还好,她的演技练习得越来越好了,至少能维持住风平浪静的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