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默不作声,回应她的都是小声的咀嚼。
叶春妮不喜欢回答所有跟孩子有关的话题,尤其是当着乔喆皓的面。她原先太傻,把所有的弱点都毫无保留展示在他面前了,所以他就拿她的软肋对付她。
乔喆皓不想要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很重要又很不重要。男孩女孩对他没有区别,生下来看看再说好了。
他甚至搞不清楚他对这个孩子会是怎样的态度,喜欢还是更喜欢,依赖还是更依赖。
……
任姿洁无休无止,乃至于早餐讲过的还要再说一遍。
说着说着,她心里倒是有些苦涩了,盯着乔喆皓的眼睛酸涩起来。
她的前半生太注重于自己的事业发展,跟乔喆皓相处的时间不算多,竟要冥思苦想来回忆他小时候的点滴,越发觉得自己是个失败的母亲,想要撮合两人的心也更加坚定。
在座的两人都知道她用意何在,只是觉得这是没有意义的挣扎。
就像在苍茫一片的大海上,唯一的孤舟被大浪掀翻,离岸很远,没有船只救援,你即便还能扑腾两下又能获得什么生还的可能呢?
他们不只放弃了这样的挣扎。
还强硬地扛上了所有包裹,只是因为这样会让他们坠得更深更快更彻底,遏制了所有生还的希望。
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他们在苦海中早就累了倦了也乏了。
乔喆皓用了午饭就要回,任姿洁说要找他谈重要事情催促他进了书房,吃饱喝足的叶春妮开始了午休时间。
“打算就这样一直犟着?”关了书房门,任姿洁开门见山。
乔喆皓心烦意乱坐在皮椅中,揉捏着指关节,声音清脆。
早就让她不要再插手,她却不听劝阻,整餐期间她说的那些话都让他憋闷不已,此刻整张脸都写满不耐烦。
“喆皓,用协议而不是感情绑住一个女人是无能的表现。她就在你身边,为什么不用你的贴心你的真心去感化她,让她看见你的改变,反而还要摆出冷漠的面孔,说些伤人的话呢?女人怀孕时候最需要疼爱,你这个时候不给她想要的,还要等到什么时间呢?”
任姿洁抓住他晃来晃去的椅子,语重心长说着。
“妈,这件事情我自己能处理。协议不是要绑住她,只是要夺回孩子。不是你跟我讲过的,自己的孩子不能管别人叫爸爸吗?”
长指挤压着太阳穴,他蹙眉道。
该死,他竟然又觉得自己有些头晕发烧,昨晚只是淋了点雨而已,他抵抗力这么弱了?
“话是我说的,是想要让你激发斗志不能一蹶不振。可你应该明白,妈妈想要的不只是这个孩子,还要那个能给孩子完整幸福的家庭,你和春妮……”
“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享受这一切的。”他脸色暗凝,利眼攫住她,却尽是疲惫。
“你曾经享受过,怎么忍心剥夺他享受的权利?”任姿洁说着就要摸摸他的头,又注意到他头顶的伤,懊恼自己的大意。
“这两天有按时吃药吗?谁给你消毒抹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