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她讲话的人又变了,最近爱讲些奇怪的话,高冰雅怅然地望向他,冷清清的语气:“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对他还有感情?我不是说过,我现在可能喜欢的人是你么?”
“如果你能成功骗过自己,在看见他想到他的时候不会心痛,在想到我的时候会欢欣雀跃,再来探讨你是否移情别恋的问题。在这之前,还是把心思放在如何解决这些问题上吧。你如果今晚留下来,可能一切会不同。”
乔喆皓从沙发上起身回头凝望她,隔着几米远都能闻到他张口时嘴巴里浓重的烟草气息。
高冰雅悠然挽唇,甩着长发转身,打开门的瞬间,幽冷道:“我没有必要留下,也没有必要等这个不同。我依然愿意给你时间考虑我的建议。”
门外是清凉的风,还有一个她现在并不想看见的爬满落寞在月光下愈发苍白的面孔。
高冰雅快步迈过,笃笃的高跟鞋声划破宁静的夜。
王景阳几步跨进客厅,揪着乔喆皓的衣领,发红的眸子在喷火,颤抖的面部肌肉是愤怒在叫嚣。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为什么要撮合他俩?”压制不住的怒吼。
“你听到了最好,免得我再费唇舌。”乔喆皓攥紧他的手腕想要扯回自己的衬衫衣领。
重重的一拳准确在击打在乔喆皓的左脸上,唇角渗血。
“你故意喊我过来是想要看我笑话么?你明知道我有多喜欢这个女人!”王景阳像发狂了的狮子,失去了理智,只会简单粗暴地解决问题。
两个高大的男人扭打在一起,茶几上的玻璃杯哗啦哗啦碎在地上,旋即蹭上了血迹,沙发变成四脚朝天状,这却不是它最终的命运。
客厅的诸多物品均未能幸免于难,却在结束它们短暂的生命前变成了伤人的利器,不同程度地挖掘了隐藏的潜力。
高冰雅还没打开车门就听见屋里的吼叫和玻璃摔打在地上的响声,像魔怔了一般停住手里的动作,思绪被风吹乱、吹散。
陶逸飞为她醉过酒、打过架、为她疯狂过,可是他们两人分手后他没有断过女人……后者是铁一般的事实,如何能否认?又如何能抹去?
铁证如山,任谁都不会相信他对她有多思念和眷恋啊!
她是否该相信,还是要继续?
乔喆皓说即便再让他思考一百年,也不会同意那个提议。
他有难忘却不能在一起的女人,她有想忘不能在一起的男人,这样的两人结合,有什么不好呢?
门前空荡荡的街道上,只有足以照亮黑暗的两排路灯给她作伴,高冰雅驱车行驶在凌晨时分的街道上。
陶家会馆距离她家的别墅那么远,像永远都都不到的尽头。
她和陶逸飞的心、乔喆皓的心那么远,像永远达不到的彼岸。
一路上、一晚上、第二天一整天,她都在思考,为什么把自己活成了这副模样。
感情蒙蔽了双眼,混沌了头脑,搅乱了情绪,冷静如她、理智如她,却也会被困其中、逃脱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