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结束了,这个孩子不应该成为他们再有牵连的交接点,结束了的游戏也不能再让他掌握主导权。
衣服不是想穿就能穿,结束了的游戏不能想要重新开始就能开始。
她是个人,她得活得像个人。
踢踢踏踏地,她走下台阶,坐回张乐迪的车里,开机给他发了消息:他如果情况没有大碍就下来吧,我在车里想回去休息了。
“抱歉,乔先生,你的想法我不敢苟同。对我而言,她不是别人穿过的衣服,而是想要真心保护和疼爱的女人,她是我见过最好的女人,也是不惜一切代价想要得到的。”
乔喆皓紧咬着牙关,仿佛稍一用力就能碎掉吞进肚子里。
他应该就是用了这样的话在蒙骗叶春妮,那个傻女人难道也只能听得虚伪的甜言蜜语?是不是也要他讲这些肉麻的话给她听才可以?
“她肚子里有我的孩子,你确定你愿意接受一个和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孩子?而且叶春妮以后不能再生育,这就是她一生唯一的孩子!”
平整的床单被他攥出深深的褶皱,一根根暴起的青筋完整诠释了他的愤怒。
“没有自己的孩子是很可惜,但与失去她相比,这份可惜无足轻重。”
张乐迪轻描淡写的话像温柔的利刃插在乔喆皓的心口,他未曾想象过张乐迪对叶春妮用情至深,连孩子都不在乎,这份深情让他痛到极致。
可他只能强硬地倔着头,保持着一成不变的冷漠:“这个人是我的,轮不到你要。识相的赶紧走开,否则也别怪我不客气。”
张乐迪嗤笑一声,对他的轻蔑到达了顶峰,叶春妮的消息正巧发来,他心里更多了一分筹码。
“这句话也应该对你讲。她连见你都不肯,你究竟哪儿来的自信能夺回她?我是相信乔先生应该没有到冷血无情的地步,这个孩子不妨作为你送她的最后一份礼物,留下来让她念及你一点好,也是对这段婚姻的最后交待……”
“我的生活凭什么由你来指手画脚?”乔喆皓横眉冷对,抽动着唇角,冷淡问道。
“你如果是这个态度,我也没什么好讲的。等你愿意心平气和跟我们坐下来讨论一下关于孩子的事情,我们自当奉陪。”张乐迪握着手机头也不回地拉开门。
他用了“我们”,他一直在用“我们”,这两个字像带毒的刺,扎进他的肉里,毒素迅速蔓延至全身,血液凝住、缺氧而亡。
她当真如此狠心,知道他病了都不愿看他一眼?
她当真如此绝情,带着他的孩子却这么快和别的男人勾搭在一起了?
不过就是几个月前,她还腆着酒后粉嘟嘟的小脸,凑上粉粉的唇亲在他的脸颊上,跟他羞涩地表白。
怎么能这么快就变心了?
药水瓶子狠狠摔在地上,摔出一室的药水味。
白堂堂的灯光映在叶春妮漠然一片的脸上,平添了些清冷之意,她疲惫地靠在椅背上,头垂向驾驶座一旁。
张乐迪轻轻打开车门,叶春妮抬了抬眼睛,轻声道:“很晚了,不然直接送我去宾馆好了,你明一早儿还要上班。”
张乐迪以为她折腾整个下午和晚上太累,赶紧驱车开往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