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乔先生阅女无数，可惜没有一个身材相貌好的女人愿意给你生孩子，只能让我这个长得丑身材差的女人帮你生！”

叶春妮快速套好宽松的连衣裙，冷冰冰回应，回床边叠起睡裙。

乔喆皓愤怒地把门摔到墙上，而后从客厅里飘进来一句话：“衣物都不必收了，别人碰过的东西没有资格进乔家！”

她品味极差，他从来都是知道的。她生活勤俭，这点他也清楚。

可不能什么质量的衣服都往身上套。

那天他过来收拾衣服的时候，就发现了。

她没钱么？用的着这么节省么？

房子也租住得狭小，周围店铺那么多，熙熙攘攘的人群很嘈杂，影响晚上睡眠……

像他这样即便什么都不做也能坐吃山空的男人，永远体会不到没钱是种怎样绝望的滋味。

因为再不济，他还能把名下的公寓、股份、收藏品、别墅卖掉，还能用他妈妈、爷爷、叔叔的钱。

他不会节俭度日，没有给自己留过后路，是因为他本来就有很多后路。

叶春妮拎着小行李箱的手松开，柜子里的衣服全都装进去。

他权利没有大到天上去，她穿什么他管不着！

她像机械人一样把东西塞了满满一箱子，箱子都合不上了，又拿出另外一只，同样塞的满满的。

蹲在地上扣箱子，还要用很大力，她有些吃不消了，唇色发白，额间沁出了些冷汗，坐回床上休息。

目光落在中指的戒指上，粉粉的心型钻戒亮晶晶闪着光，是梦幻的颜色。

是梦，都是梦，遥不可及的梦。

戒指戴上去时她是被迫的，没想过摘下来也是被逼无奈。

她竟有不舍，仿佛是放弃了很珍视的东西，心里有七零八落的东西在飘散，是碎掉的梦境。

那些她以为会在现实里真实发生了的梦，终归还是一场梦，现实的手轻轻一碰就碎成渣化成粉末了。

又站回门口的男人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难过异常地褪下手中的戒指，嘴唇轻啄一口小心翼翼放回戒指盒，而后放在男人的枕头上，小手眷恋不舍地抚着他枕过的枕头、盖过的被子。

如果目光能杀人，她现在已经死了千百次了。

她没有看见那猩红的眸中烈火炎炎，那要炸开的胸膛如此剧烈地起伏。

只是听见了冰天雪地的温度吼道：“拖延时间没用，不会有人来救你，现在谁沾染上你谁倒霉！不用盼了！”

叶春妮眼泪未干，懒得抹一下，也懒得抬眼看他，更不屑于回应他一句。

这个男人已让她失望到家、厌恶到家、恶心到家。

他都没有感觉到自己对他的厌恶么？为什么要在自己面前一再地晃来晃去惹她心烦？

他是多想要无孔不入、见缝插针地折磨她？

她所有的梦和希望都碎了，他就不能慈悲地给她一点点道别、悼念的时间和空间么？

他根本没有兴趣看她收拾东西，看她痛跟那个男人有关的所有东西恨不得一一告别。

张乐迪有这么重要么？不是才同居一晚而已，就能这么恋恋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