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说的都是真的？那小子和你结婚真是一场交易？”

叶春山开车很快，有些犯晕的叶春妮靠在车窗边尽情呼吸着暖风，轻声应着，不想多言。

“交易是交易，但是你喜欢上他了？”

茫然地转向父亲，展露出无措的神情，她像被人扼住咽喉，说不出话来。

即便面对着心狠冷漠的乔喆皓，和他决裂的时候，她也从未否认对他的感情。

叶春山通过后视镜也看到了叶春妮突然慌乱了的神色，沉声道：“好小子，骗走你的身子，还骗走你的心，然后自己拍拍屁股走人了？”

“哥——”叶春妮不悦地拉长音调。

她不想听到任何关于乔喆皓的评价，尤其是负面的。

“怎么还说不得他了？不管是不是交易，他要是个男人，走到这步至少也得给家里一个解释，一句话没有算怎么回事？”

叶春山愤愤不平，拍打着方向盘，车子随之震了震。

“我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我们是契约婚姻，交易双方就是我们两人，跟你们没有关系！”

“人又不是货物，怎么能说交易就是交易？”叶父原先黝黑的一张脸从昨晚到现在都保持着铁青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病入膏肓。

“爸，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吧，我和他都已经放下了，也不再联系了。你们想打抱不平也好，有别的什么想法也罢，都不要再继续了。这个话题我不想再谈论，也没有必要再谈论。”

叶春妮疲惫地合上双眼，仿佛只要闭眼就能去了另一个世界。

其实，昨晚她睡得很安宁，一觉睡到大天明，无梦未醒，酣畅淋漓。

只要不提到那个人，只要不想起自己对他存在的感情，她就是放下了的状态，就是轻松释然的心情。

真的，只要别人不提……

始终未能搞清事情前因后果的叶父张张干瘪的唇，终究还是叹了口气便闭起。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心思和想法，原本就是受他所累陷入困境，现在依旧不能助她脱离困境，自己能做的只能是少添麻烦少惹心烦。

叶父三个月前来检查没有复发，这次检查更加详细。在医生拿着检查单做出没有问题的判断时，忙碌几个小时的叶春妮顿觉安心。

关于这趟回家，除却在显怀前把离婚的事情做个必要交待，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忧心父亲的恢复情况。

去年做肿瘤切除时，医生说头一年存在35%复发的可能，但是一年后复发的可能性会降到10%。

而这次的检查结果让她无比心安。

倘若肿瘤复发，父亲治疗遭罪不说，全家都要跟着折腾，治疗费用又成了无底洞，孩子的事也隐瞒不住。

昨天说的一席话虽然想要把家里负担的责任划分，却还是不自觉地把大头扛在自己肩上。

她现在还有些钱，但是要独自抚养孩子，还想继续读书，以后也不知道能找到什么工作，昨晚还大包大揽……

负责的医生面面俱到地叮嘱着需要注意的事情，叶春妮却在神游太虚，轻咳一声让她回神，又重复了一遍，叶春妮连声点头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