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些钱,成立一间规模中等的广告公司和维持前期运营绝对没有问题。
这是他对于自己失控的人生的最后一次挣扎。
倘若三年之后广告公司没有起色,他便接受命运的安排,安心回公司踏踏实实学习经营管理,按照家里的意愿变成合格的继承人。
最短的时间做出成绩才是他唯一能指望的,也是跟家里谈判的最后砝码,毕竟他没有家里公司的支撑,他根本入不敷出。
乔喆皓最终还是跟任姿洁谈及转卖公寓的安排。
几年前购买的这套公寓远达不到现在的高价,而卖掉日后绝对会增值的房产在任姿洁看来十分不划算。
尽管她除了收藏画作和古董从不做任何理财,在股市风头正茂的时候都不曾涉猎。
她执意用自己账户里的钱作为启动资金,态度坚决,反复劝说。
不只是因为自己资金充裕,更重要的拿自己的钱在无形中给他压力促他奋起,让他真正充满动力积极上进。
乔喆皓并未体会到她的良苦用心,他讨厌担负会把她的辛苦钱浪费掉的压力,这场谈论无疾而终。
两人走后,乔家又开起了大会,盛天美连续多个电话把乔佳情急召回来,乔佳情实在难以拒绝。
去年高调表明立场要回公司,这几个月未曾听闻他还有单立门户的打算,乔喆皓这个决定让家里颇感意外。
作为乔家的独孙,他根本没有资格有自己的打算,可他素来不听管束,乔家长辈也无计可施。
活泼机灵的佳情仿佛知晓更多,契约婚姻出自她口,叶春妮流产出自她口,他们只能期盼从她口中清楚更多。
在前二十几年中,如果有让乔佳情悔青肠子的决定,非留在当地读大学莫属。否则,她这几年要多逍遥有多逍遥,怎么会挣扎在在哥哥和家里之间的夹缝中举步维艰?
端坐在沙发上,对面是正襟危坐、一脸严肃的爷爷和爸妈,审问的语气让她把从进机场到自己飞回来之前的每个细节都要交待清楚。
插翅难飞固然绝望,空有翅膀却被死死拽住更是绝望。
明眸流转,长睫下的小机灵儿一个个画面在脑中掠过,一个个谎话在脑中编织,说出口时却那么没有说服力,轻易被戳穿。
六目冷对,三张冷脸,乔佳情几近崩溃。
“我说了你们又不相信,我实在没什么可说的嘛!”百般无奈,乔佳情只得拾起刚开始便用过的老招数,噘着嘴,踢着拖鞋在地上摩擦着,佯装成受尽委屈的样子。
对面三位无动于衷,严肃如初。
“好了好了,我去找哥哥探听一下真相,回来再告诉你们吧!”
乔佳情打着去探听的幌子赶紧逃掉,生怕几个长辈接着问下去让她招架不住把真相都供出来。
其实她认为哥哥想要获得家里支持开公司,首当其冲地是要坦白。对家人示弱并不是件多么丢人的事情,再者,爷爷和爸爸并非那么不近人情,该会懂他吧?
乔佳情长长呼了一口气,给自己鼓鼓劲儿,开着车往乔喆皓别墅的方向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