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你想活成什么样子就活成什么样子吧，我阻止不了也帮不了什么。”

脚步声渐远，乔喆皓还站在窗前，窗户上有他呼吸所形成的雾气，氤氲成一个女人的模样。

他的决定，不需要被任何人认可，也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

这才是他应有的方式，不是吗？

不然，他还能变成哪种样子？暖暖地笑着面对世人，俗套地说着客气话，无聊地向每个人解释自己的言行，还是向所有人展现无所遮拦的自己？

黑黑的睫毛眨下，吞噬掉窗前雾气的小女人的脸，在脑海中的记忆又深了一分。

乔佳情沮丧地踩着楼梯走下，被正在准备晚饭的任姿洁拦住，委婉地问说两人在楼上谈了什么。

乔佳情没有隐瞒，把家里和哥哥的事情都描述了一遍。

任姿洁越听，双眸中的阴霾越浓，细眉紧紧锁住忧愁。

乔佳情发现母子两人在沉默不语方面是神遗传，脸上的表情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就像一个弹力球先后碰到了南墙和北墙，双重碰壁的乔佳情说着时间不早了要回去交差的话打算开溜，被乔母拉进一楼的卧室里密谈了许久。

乔喆皓下楼时，看见两人有说有笑地在厨房里做饭，屋外雨声渐消，淅淅沥沥地像是在给两人伴奏。

对他的出现，两人均是视若无睹，有条不紊地张罗着晚饭。

乔喆皓做不到乔佳情那样，要随时刷一波存在感，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等待晚饭上桌。

任姿洁这些年在国内待得时间不长，但对于新生事物的接受度远超大多数同龄女人。

因为天气不好，她回想着上次小安告诉自己的，下载了外卖软件买了菜和肉。

鲜少进厨房的乔佳情瞧她时常翻看着手机上的菜谱，隐约有些担心，主动要求过来打打下手。

有乔佳情在，这顿饭自然吃不出无话可说的味道。

她跟任姿洁聊着家常，从奇怪的点儿着手夸赞任姿洁的手艺，调侃着全程都安静的乔喆皓，努力扮演自己生活调味剂的角色。

疾风骤雨不会逗留许久，乔佳情肩负使命没有在这边过夜，一身轻松地开着小白车离开了。

由于次日要回苏州打点母亲的身后事，任姿洁没有就今天没有谈妥的问题跟乔喆皓再度交流。

在健身房锻炼了近两个小时，乔喆皓满身疲惫地走进浴室，冲刷着身上的倦怠，乔佳情说过的话随着水流反复击打在头部。

原以为身上的担子会慢慢卸下，不曾想却在加重，他有些喘不动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