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喆皓躺在床上含着烟望着天花板,长长的烟灰矗立着,还没有要落下的意思。
“哟!这是表演杂技呢?正好头发长长了,再掉一次烟灰把床点燃了,就只能剃个光头了!”粉唇轻挑,露出一抹嫣红的嘲笑,掩藏住她双眸中的担忧。
“家里让你来做说客?”乔喆皓坐起,抖落掉身上的烟灰,挑眉问道。
“这是必然的,不然还能有谁像我这个倒霉鬼一样,两边不讨好……”拖把扔在一边,乔佳情掩上门,坐在椅子上,双手搭在椅背上,若有所思地盯着他。
“这件事情我已经决定了。”
深邃的黑瞳望向窗外,像无底的黑洞要把夜色吸进去。
乔佳情点点小脑袋,表示赞同:“我知道你决定了,然后呢?他们不同意就决裂么?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一定要破釜沉舟、义无反顾,才能展现出自己的坚持和决心吗?”
短短的烟蒂熄灭在烟灰缸里,飘起它生命历程中最后一抹青烟。
“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你应该明白他们就是那样冥顽不灵。”
“冥顽不灵?我怎么觉得他们对你足够宽容。哥,你擅自更改了专业他们没怎么为难你,你从事广告他们也没使什么绊子,甚至在你擅自领证结婚时他们也没太过刁难,你如果仔细考虑下就明白他们给你的宽容远超过我。在这家里,最该反抗的人是我!”
乔佳情不屑挑眉,好看的清眸斜他,双手交叉抱在胸前。
窗外雷声轰动,闪电划亮了漆黑,似在惊醒浑浑噩噩过活的世人。
“我对抗我的,你对抗你的,我有影响到你吗?”乔喆皓又掏出一支烟含在嘴里,没有点燃,微眯着眼睛看向她,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你现在还没有意识到我很早就在为你留后路?我在国内读书,家里所有的焦点不会只放在你身上;我读商业管理,以后可以进公司。”
乔喆皓放下手臂,无奈地看着他。
“如果你确实不想回家里做事,而且有能力让你的广告公司在行业里立足,我愿意肩挑重任、撑起这份家业,给你想要的自由!”
“你确定你不会后悔?”细长的眼睛攒起光火,脸上是捉摸不透的表情。
“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后悔的。出生在乔家,不是由我们选择的,相反我们应该感激,至少衣食无忧地过了这么多年,享受过太多普通家庭未曾享受过的。要想继续维持自然要付出一定代价,还好,所有的工作对我来讲都一样。”
乔佳情故作轻松地讲道,展露出娇俏的笑颜,仿佛不谙世事、不懂疾苦的孩童。
“告诉爷爷他们,我需要三年时间,不成功的话我会回去,安心管理企业。”乔喆皓解开衬衫袖扣和第二颗扣子,乔佳情的话让他憋得慌。
所有的事情他都懂,可他就是不如乔佳情懂事,也没那么想得开。
“让我转达根本毫无意义。哥,你不觉得你至少该把事情向家里坦白吗?所有的一切我想他们会理解的,三年而已,他们给得起也等得起……”乔佳情上前探着身子,忽闪着大眼睛,似在鼓励他。
“没有必要。”乔喆皓盯着地板,右脚玩弄着拖鞋,像是不在状态。
“那他们无从知晓你为何这般坚持,也不可能轻易放你离开公司,甚至会设置重重阻碍。”
“我不在乎。再说,有没有他们支持,我都会去做尝试。”拖鞋穿在脚上,乔喆皓瞥向她,嘴角不经意上扬,似笑非笑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