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喆皓轻咳一声,吃惊的面色不改,淡漠的口吻问道:“你怎么会来?”
“喆皓,来客人了是吧?还不快请进来!”任姿洁尾随他的脚步走进院子里,笑着招呼着。
“阿姨好,我是高冰雅,是……喆皓的朋友。”高冰雅站在门外颔首,浅笑着打着招呼。
“高小姐真是人如其名,款款大方、优雅高贵、气质真好!”任姿洁迎上前,毫不吝啬溢美之词。
这个女孩子,打第一眼瞧见就让她觉得喜欢。
一身素雅之色,反衬得她皮肤更白嫩,人也更加清丽可人,如出水芙蓉;脸着淡妆,本就精致的五官更加明艳出众。
站在门口的两人,一个高贵一个冷傲,一个爱笑一个冷漠,好像是天生的绝配。
人家常说婆媳自古以后就是水火不容,但任姿洁从不这样。
见了叶春妮觉得欢喜,见了高冰雅觉得欢喜,仿佛只要有女孩子在儿子生命里出现,她便是欢喜不已。
热情地把高冰雅迎进来,仿佛老相识一般跟她讲着话往屋里走去。
走在最后的乔喆皓漠然的眼中划过一丝疑惑,又飘过一抹茫然,隐约觉得哪里出了岔子。
小道旁边的几盆绿植经过前几日的雨水洗礼恢复了生机,老旧的叶子泛黄脱落在地,萌生的新芽青翠欲滴,在微风中摇曳着身姿。
乔喆皓停步定睛,注目一眼便能回忆起它们曾经出现在公寓和屋里的模样。
真是奇怪了。和她在一起的记忆似乎在逐步加深。
以前不都是模糊一片吗?
乔喆皓没有摸清高冰雅的来意,也没有弄明白他妈妈莫名热情地招待,如同一个退休的中老年妇女一般话着家常、聊起了通俗的话题。
顶着运动过后的一身臭汗见人,总归是不好的,乔喆皓打了招呼上楼洗澡。
任姿洁在法国的友人一定想象不到,平日和他们探讨艺术的优雅女人,此刻恨不得拉着高冰雅的手把她的家世背影、工作学历全都搞清楚,就像急切给儿子寻觅结婚对象的急心妈妈。
这也是高冰雅多年来未曾有过的经历。
陶逸飞的妈妈虽然对她也很热情,但带着自己本身的一股傲慢劲儿、张弛有度、热情有度。
而眼前这个保养姣好、姿态端庄的女人,是舅舅说过的在法国小有名气的中国画家,是出身书画世家的乔喆皓的妈妈?
他那么高冷,怎么会有这么热情的妈妈?
心里带了几分疑惑,高冰雅却还是有条不紊地回答了她基本上所有的问题。
家里鲜少有客人,她在国内的朋友又少,乔喆皓只能这样理解任姿洁突然迸发的热情。
但他没有故意延缓走下来的脚步,迅速冲了澡换了衣服擦着头发下来了。
毛巾随意扔在楼梯上,他迈着森冷的步子走来。
“喆皓,快过来,冰雅带来的点心真不错,来尝一尝。”任姿洁见他这么快下来,笑眼眯起,兴奋地招呼着。
坐在妈妈对面的是一如既往在浅笑着的女人,眼波流转像聚起一汪清泉在轻轻晃动,这是个让他觉得接触起来越来越危险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