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喆皓在母亲身边坐下，端起红茶抿了一口，任凭他妈妈怎么劝说也没有尝试过高冰雅带来的点心。

坐在对面的女孩子水汪汪的眼睛依然上下左右地晃着，似在逃避，脸上却是浅笑盈盈。

“找我有事？”细眼眯起，散发着不善的信号，清冷的语气不着一丝温度。

这是任姿洁最担心的场面，她苦心孤诣营造的热情被他一句话就浇到冰点。

“嗯。方便跟你聊一会儿吗？”高冰雅轻轻点头，温婉如故。

“你们聊，我去趟画室，方才收拾了一半。冰雅，晚上留下来吃晚饭吧，我最近在尝试学做菜，你权当帮阿姨试菜了。”任姿洁自顾自地说着，推开了客厅的房门。

这两个人在一起的气氛不可能活络，或说，除了乔佳情和几年前的董依依，没有女人可以让与乔喆皓在一起的氛围活络。

“抱歉，昨晚……”高冰雅微微垂头，盯着桌上香气四溢的伯爵红茶，面露尬色，艰难开口。

即便来的路上做好了心理建设，真正要说出口的时候还是缺少了一点勇气。

他今天面色不善，昨天的事情明显让他不高兴了。现在的两人回不去交谈自如的时候了。

“我不是物品，也不是什么替代品，不方便给你利用。”乔喆皓如鹰利眼攫住她，冷冷打断，不留一丝情面。

高冰雅嘴角扬了扬，这是他一以贯之的冷酷么？

“不管我是出自什么目的，都应该跟你道歉。”高冰雅抬眼，回望他的利眸，明晃晃的眼睛里荡着真诚。

对上她的视线，乔喆皓冷漠依旧，没有回复。

深色的瞳仁中仿佛罩上一层保护色，帮他隐藏着真实的情绪。

从那张常见的扑克脸上，高冰雅无法揣摩出自己的致歉他有没有听进去，更不懂他盯着自己是想看出什么，还是要说些什么。

却又好像一切都是不在乎和无所谓的样子。

她下车的时候把手机调成静音，但放在手边一直跳跃不止的画面让她很容易明白那两个男人仍在找她。

一边是热情如火，一边是冷却如冰。

手机扣在沙发上，她把手压在上面。

“我承认，昨晚是带着利用你的意思，但这个人只能是你。”高冰雅咬唇轻语，羞涩笑笑，继续道：“他说的没错，我喜欢你，从……不知道见面后什么时候起。可是你有婚姻，我不会涉足，这份感情我曾想长埋心底，不给你造成任何困扰……”

乔喆皓那冰冷带雾的眸子转转，却回不到清亮如初，声音更似千年冰川覆盖住的底层，带了些寒气：“可现在已经给我造成困扰了。”

“你现在是单身，我……”高冰雅直直身子，往前倾来，试图靠他更近，瞳眸水波流转，像是能让人深陷的清泉。

“有些话我不想要挑明，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乔喆皓别开视线，望向金光泼洒着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