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陶逸飞吗?”
去年的时候,守在门口的陶逸飞狠狠打了送自己回来的乔喆皓。之后她不知道两人如何解决,但和好如初。
“或许算是一个原因,但没有重要到那种地步。像我这样的人,你觉得会在乎挖朋友墙脚么?”乔喆皓勾动唇角,讽笑。
“哈……”高冰雅耸肩,低头轻笑。
纵然心里明白他是故意这么讲,可是传到耳朵里不可避免地难受。
故意抹黑自己只是为了摆脱她吗?她在他的眼里真的一文不名?
蒙上一层水气的更加水汪汪的眼睛望向他,隐约可见那眼底的一抹伤悲,她就这样望着那个像一座冰雕连吐个字都带着寒气的乔喆皓。
“我不可能会喜欢你,否则也不会想方设法摆脱那次的相亲。如果见面第二次你没有讲说是小学同学,我连招呼都懒得打。我就是这么一个人,冷血也好,无情也罢,随便你怎么想。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麻烦你离开,还有以后如果可能的话,不要再联系我。”
乔喆皓冷冷地下起逐客令。
对面的女人却纹丝未动,姣好的面容上反而挂上了如樱般的笑。
“冷漠是你的保护色?放狠话是为了遮掩真情实感?”高冰雅轻轻歪头,水汪汪的大眼睛闪着光,许是落日余晖使然,许是狡黠使然。
他没有那么强大,他很多时候都借助伪装。
在伶俐蛮横、知晓太多秘密的乔佳情面前,在暴露了脆弱的母亲面前,他时常败阵。
面前这个目光如炬的女孩,这个按理来讲对他的事情应该一无所知的女人却用狡黠的目光看着他,仿佛已经把他看穿看透了一般。
乔喆皓在竭力保持着原有的冷漠,冷言道:“不要妄自揣摩。我讨厌自以为是。”
高冰雅是个聪明的女人,从来都明白在什么场合说些什么样的话语,但现在显然不是这样。
她在继续前行,哪怕触到堡礁也不想回头。
“你敢说你刚才讲的都是真心话?你若当真冷血无情,怎么会半夜买醉,怎么会因为失去而痛苦自虐?”
乔喆皓心猛然收紧,喉咙也在不自觉地抖动,连冰清的眸子都在无意识地晃动起来。
“你知道吗?那晚我守着你床前,你喝得酩酊大醉,吐得肠胃空空,导致胃痛不止,右手红肿不堪、血迹斑斑,可即便沉睡即便难受你口中也念念有词,我没有听清却知你痛苦不已……我不懂是谁让你这样深爱难忘,让你舍得伤害自己……可就是那一刻,我竟然会很羡慕,从来没有一个男人为我这样……”
高冰雅胸前的麻花辫随着她说话而微微摇摆着,整个人笼罩在一种难以名状的悲伤里,像是在追思,又像在感怀,那汪清泉的明亮双眼溢出了两滴粉泪,顺着光滑的肌肤淌落。
乔喆皓没有忘记那个晚上,叶春妮用怎样的方式躲避他、驱逐他、打发他……
“你是想起她了么?”高冰雅修长的手指朝脸上随意一抹,拭去浅浅的两道泪痕。
面前的男人眼里荡起一波波的水圈,随后卷起了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