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九章眼泪不是表达悲伤的唯一方式(2 / 2)

他哽咽着,紧紧握了一把老人的手,轻轻放回被子里,给悲痛欲绝的母亲和姨母让了位子。

一直不敢靠前的乔佳情站在门口处,泪水啪嗒啪嗒落下,她联想到奶奶过世的场景,伤心不已。

她瞟向跟具雕像一样矗立在面前的乔喆皓,神情呆滞、薄唇紧抿、喉头颤抖、眼中含泪却始终不曾落下,和奶奶过世那天一副模样。

那时佳情不过13岁,乔喆皓在英国读大二,也是连夜赶回,来得及见奶奶最后一面。

他那年和现在无异:沉默寡言,常常在发呆,冷着一张脸很少笑,和家里人都不会过多亲近。

当初的乔佳情年纪小,以为奶奶走了他不伤心,当面讲过一些不好听的话,等渐渐长大了,她才明白眼泪不是表达悲伤的唯一方式,只是最容易的一种方式。

如果眼前的男人也像自己或者病房里的其他人一样,可以尽情哭尽情笑尽情享受人生的喜怒哀乐,他就不会活得那么压抑那么自虐。

高冰雅迟迟未等来乔喆皓的回复,自我安慰是他没有看到。

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她向来是个站在人群中不主动也不会被忽视的女孩子,却在主动的时候被忽略掉了。

怎么在他面前,被很多人视为珍宝的自己自动褪去了光芒,变成看不见的存在了?

终归在爱情里,是先动情的人输掉?

她摩挲着许久未做的指甲,轻咬着下唇,陷入了沉思。

马来的投资项目已经宣告结束,陶逸飞这日上午坐上了返沪的飞机。

他这几个月低调了许多,鲜少在群里发言,连回国的消息都只发给了楚风。

这样重磅的消息楚风怎么可能忍住不说,很快传播开来,没过多久连庆祝派对都筹划起来。

今日工作不多的高冰雅莫名染上了伤春悲秋的少女症,情绪低落地翻动着桌上的手机。

她有很多委婉处理被人表白的经验,却独独缺乏主动追求男人的这种。

不知道在这条俗称只是“隔层纱”的路子上,如何事半功倍,如何点到为止,如何保留自尊。

最亟待解决的是,如何才能确认自己对他是真的喜欢还是只是让自己喜欢?

微信上有朋友把陶逸飞今天回来的消息告诉她了,望着手机的清眸出现一抹暗沉。

很多事情不是你不想就可以永远不去面对的。

他回来了,即便如何回避,都不可能永远不见面。

她会看着他牵着其他女孩子的手出现在她面前或者她收到的信息中,而她尚未找寻到下一条路的路口。

点开和乔喆皓的聊天记录,时间停在前天中午,自己问他感冒有没有好一些。如果现在追问,是不是显得自己急不可耐?

高冰雅关掉页面,把手机扔在一旁,趴在桌上,顺手拿支笔胡乱画着,线条杂乱,像解不开的线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