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喆皓应该也是意识不清、失去理智，否则绝不可能允许自己做这些。

叶春妮觉得自己的嘴巴、舌头已经失去了知觉。

眼前的这个男人不知怎的突然清醒过来，终于放开了她，话都不说一句，甚至表情都不做一个，扭头往酒店方向走去。

叶春妮大口喘着气，像是活过来了一般。

她摸着自己微微肿起并发麻的唇，闻着只要一张嘴吐气就能喷出的烟味，脸颊红得能滴血，她有点晕眩，坐到花坛边上。

目睹全程的乔佳情和赵凌琪面面相觑，像是看了一出理解不了的哑剧。

演奏厅里，大气磅礴的《第九交响曲》正在上演着。

乔佳情让赵凌琪等在一旁，只身走来，不知道该不该摆出微笑，可是看到叶春妮的红脸蛋和迷蒙的眼神，又忍不住笑起来。

“你现在需要一面镜子。”

“啊？”

她永远摆出一副受惊或者听不懂话的模样，傻傻的却很可爱，不知道哥哥是不是也发现了这一点？

“你……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春妮，你还是回去陪着哥哥吧，我担心他出事。”

“哦。”叶春妮站起来，正欲转身，又拉着佳情小声问道：“刚才台上是不是有他以前的女朋友？”

尽管知道两人的关系，乔佳情还是不忍心伤害这个明显在喜欢哥哥的女生，一时语塞。

其实她的神情已说明了一切。叶春妮轻笑一声，往前走去。

乔佳情看着她脸上那个比哭更难看的笑，心里竟然替她觉得委屈。

哥哥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喜欢人家，就应该放下过去；如果不喜欢人家，何苦招惹呢？

她看起来那么无辜，那么容易受伤……怎么忍心？

海边的风夹着凉意而至，吹乱了叶春妮的秀发，也吹起了她的裙角。这条一字领的灰色纱裙，也是在夏怜清的推荐下买的，她说“半露香肩”最是性感。

可从叶春妮穿上出门到演出馆一路，她怎么没发现乔喆皓看过自己一眼呢？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演出厅里有那个她，知道了以后就更加不会看自己了吧？

一个分手多年还能被深埋心底并铭记的女人，究竟怎样的存在啊？

刚才那个长长的吻，是把自己当成什么替代品了吧？是她还是烟？

乱糟糟的头发粘在她的脸上，抹去了她的泪。她不知道自己何时落了泪，更不知道自己为谁在落泪？

站在酒店前徘徊许久，想不出用何种姿态面对他，要不还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宽大的露台上，叼着烟望着海面的男人眼睛深邃如黑夜，却空洞如深渊。

房间的桌子上，一瓶红酒已经喝光，杯子依然挂在架上，动也没动。

乔佳情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去后台等董依依。既然哥哥没有勇气捅破这层窗户纸，这个坏人就由她来做。

赵凌琪拦不住也劝不退，只得由着她。

她换回了及腰的直发，干净的白色小礼裙，和同行的人说着什么，浅浅笑着，两朵小梨涡绽放在嘴边。

“依依姐！”乔佳情干脆地喊道。

董依依侧首，眼神惊诧转为惊喜，笑意一收一放：“佳情，你怎么会在这儿？”

她边说着，眼睛开始往四周寻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