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逸飞的新女伴是马来西亚一位华人企业老总的女儿,二十四岁,大眼睛尖下巴,身材娇小,说话嗲嗲的,撒起娇来声音媚到骨子里。
陶逸飞记得,他在两三年前也交往过这样一个女孩,却怎么都想不起是如何遇上又是如何摆脱的了。
这个女孩子喜欢喊他“飞”,如果他不应就一直喊他,喊到他鸡皮疙瘩洒满一地。
说实话,对她的喜欢程度不足以让他忍受这样的黏腻,只能凭借自己素来的绅士风度一遍遍应着。
有时候他都怀疑自己的品味,竟然喜欢过这类的女孩子。而更难以理解的是,他又招惹了一个这类的女孩子。
因为周六傍晚要飞三亚,乔喆皓和叶春妮周五晚上搬回了别墅。
他终于明白那天为什么会对那件机车风的皮衣产生莫名的兴趣了,在叶春妮打开的衣橱里,赫然挂着一件款式类似的皮衣,只是颜色不同罢了。
他只觉那刻脑袋里像是飞进了无数只蚊子,声音吵闹,且能噬血,他跑进浴室拿着花洒冲了个头。
叶春妮把两人的衣服一件件往挂好,想着得问出他的喜好才能收拾行李,决定先下楼做饭。
洗手间的门开着,叶春妮经过时看到乔喆皓双手撑在洗手台上望着镜子,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
她刚要张口正碰上他投射来的寒冽目光,猩红的眼睛实在骇人,叶春妮弱弱地说了声“我去做饭”。
三步并两步下楼,叶春妮逃离了可怕的现场。
乔喆皓到底怎么了?突然地情绪失控?该不会生了什么病吧?
“哎呦”一声,叶春妮切到了手指,血染红了黄瓜片,当真“万绿丛中一点红”了。
她冲了一下手指,贴上防水创可贴,赶紧收拾菜板,沾血的黄瓜片扔到了垃圾桶里并用纸巾盖住,不能在这时候撞到洁癖时有时无的乔喆皓的枪口上。
头发上的水没有擦干,一滴滴落在米色衬衣上,打湿了一大片,他胸口发闷,像压上了一块巨石。
乔喆皓坐在床边,点上烟猛吸着,目光触及衣橱前的两个小箱子,一黑一银,款式相似,他竟恨不得把它们从窗户往外扔出去,最终踢了一脚作罢。
他情绪有些失控,挣脱了理智范畴。他点燃两根烟,同时放进嘴里,一直吸到烟气呛到自己才抽出来。
他拿烟的手略微打颤,同时微颤着的还有那颗曾以为会一直荒芜下去的心。
他知道自己必须承认,自己习惯了她,但也只能承认是习惯而已。
这样的安慰,他听进去了,在叶春妮喊他吃饭的时候,他换了件卫衣,恢复到一脸漠然来到餐桌前。
见他旁若无人地吃着饭,叶春妮也不敢发出多余的声音,连汤勺碰到碗沿的声音都让她一阵心悸,偷偷瞟着乔喆皓。
怎么又回到了小心翼翼、胆战心惊看他脸色的状态?这种状态可真是尴尬呢!
什么时候自己能鼓起勇气大大方方问他一句“发生什么事情了”或者无情地吐槽一句“干嘛又抽风”?
叶春妮心里憋屈着,手里的勺子脱手落进碗里,清脆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故意引他注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