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向自己的眼神那样忧郁，像是从别处借来的情绪。她不是最爱笑的吗？

他抬手看了腕表，已经十点多了，他坐在这里已经快一个小时了。

乔喆皓站起来，缓缓往她身边走去，带着不知该理解成怜悯还是爱怜的眼神。

“抱歉，我已经几个小时没有抽过了，所以时间长了点。”

他虽然说着抱歉，坦然的模样却像是在说些无关痛痒的事情。

当然，现在的她不会计较这些，抱着他的胳膊，靠在他的身上，像是寄生在他身上一般，靠他的走动来带动她的走动。

董依依一定想不到，她离开以后没有女人会这样对他了，不是别人不想，而是他不愿，哪怕可以在他面前无限制撒娇耍赖的乔佳情都不可以。

所以，这不再是他熟悉的感觉了，哪怕还是那个熟悉的人。

他无意识地想要抽离，从草坪到房前的每一步都想要抽离，可是她就是那么紧紧抱着、靠着。

一进屋子，不顾他口中还带着浓重的烟草味，她又搂上了他的脖颈，嘴巴贴上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找到熟悉的感觉。

这次，乔喆皓拒绝了，以刚抽完烟的名义，尽管他心里也知道这不过是个借口罢了，至少是个好用的借口。

“你赶飞机累了吧？早点休息，我帮你把东西拿上去。”乔喆皓拎着东西走在前面，随手打开楼梯上的灯。

他径直走向三楼的客房，挑了一间把东西放进去。

她看着前面的他上完楼梯后右转的时候，眼神不能不说是失落，她知道那是客房。

他带她去了客房。

是不是自己今天表现得过于主动？是不是他还没有做好准备？是不是不能发展得太快？

可，很久以前该发生的都发生过了啊！

他们没有那么保守，他们那么相爱，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年……

不知道脸上的笑意能不能完好地掩盖住暗含的苦楚，董依依在他脸上留下一个晚安吻后，把他推出房门。

乔喆皓没回应，也没多说过一句。

短短的头发不知抹了多少洗发水，泡沫浓的简直冲不掉，他调大水流，倾泻如注，刺激着他的脑神经。

浴室的热气堆积，冷却的水珠不时从天花板滴落。

他不知道洗了多久，身上都像是褪去了一层皮，白嫩嫩的，与去三亚晒黑的胳膊、大腿、脖颈和脸颊对比强烈。

拉开排气扇，旋开冷水浇在身上，窒息的感觉缓解了。

他站在镜子前望着双目通红的自己，无奈一笑，眼里散不去的那些情绪到底是什么他也解释不清了，心头那让他发闷到窒息的东西也道不明了。

乔喆皓走出洗手间，顺手关掉走廊里的灯，转念一想又打开。

寂静的走廊里他望向某处，站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