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冰雅吹干头发，对着穿衣镜慢慢梳着，神情漠然，未带一丝笑意，继而拍拍有些昏沉的头，往楼下走去。

“我并不是一定要纠缠你，只是，我一时半会放不下。就算做个朋友也好，能不能偶尔接我一个电话，回我一条微信？”

陶逸飞编辑好消息，犹豫几秒钟，点了发送键。

叶春妮乖巧地躺在床上，打了复习单词。从元旦过后她一次都没有去过培训学校，可是努力上进的状态没有松弛过。

原本定于一月份的美国探亲之旅，因为乔喆皓受伤的缘故，不能成行。

可是，难得的学习机会，叶春妮不愿放下。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多汲取点知识总是没错的。

乔喆皓靠在床头，看了一会新闻，左手拿着手机看消息总是多有不便，何况嘴上的烟一支连着一支，让他顾不过来。

奇怪的是，已经连续几日没有收到楚风、陶逸飞等人的消息了，以前基本每天都有消息传来的群最近也是如同一潭死水。年关将至，看来都在忙着安排假期出行的事情了。

无趣得很，乔喆皓扔下手机，关上台灯，缩进被子里了。

叶春妮听到身后的响声，识趣地搁下手机，把她这边的台灯也关掉了。

“打算就这么睡？”黑暗中，他低沉的声音响起。

“嗯？”

“听不懂吗？”

叶春妮萌生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却依旧沉默着。

“我要……”他宽大的手掌已经触碰到她的细腰。

“我来那个了……”

她分明听见他低咒一声，嘴角微微一勾。

高冰雅去楼下喝了果汁，吃了药，跟爸妈道了晚安才回来。她拉上垂地的蕾丝边窗帘，扭开床头的台灯，靠在床头，又翻起桌上看了三分之二的书，一页一页，心无旁骛。

过了十几分钟，困意或说是药力袭来，她把亲手制作的书签夹进书里，放到书桌上，视线扫过手机，拿了起来。

果然还是一条条未读的消息，一个个未接的电话，像昨日那样，几乎都来自那个狂傲、自以为是的人。

可最近的一个电话是陶逸飞，最近的一条消息也是来自于他。

“我并不是一定要纠缠你，只是，我一时半会放不下。就算做个朋友也好，能不能偶尔接我一个电话，回我一条微信？”

又是这样近乎乞求的卑微姿态，高冰雅的心像被钝刀切割，一下一下，疼得厉害。

宽敞的阳台，静谧的夜晚，陶逸飞面前的圆桌上摆满了酒，品种不一，大有要把自己灌醉的架势。

寒风刺骨，他只穿了件单薄的羊绒衫，脸上有任何表情还是会牵动伤口。一杯酒下肚，身上似乎暖和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