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英山庄位于杭州城南仙居山下,山川秀美,依红拥翠,巍峨耸立,奇峻冠绝天下,犹如人间天堂。
仙居山前落英山庄,周围依附百十户人家,本来是丰衣足食之乡。可是因为二十年前这奇门总舵被人焚毁后,怨气凝集,传闻厉鬼作祟,周围村民皆拖家带口,背井离乡而去,散了个干干净净。
如今此地变成一片废墟,已是杂树丛生,草蔓铺绿,一片绿装遮盖住了残垣断壁。
翠绿起起伏伏仍然勾勒出山庄轮廓,偶有几片琉璃瓦片在艳阳下折射五彩斑斓,似是在诉说昔日辉煌。
唯有一堵高墙突兀在碧绿之中,甚是扎眼,哪便是昔日落英山庄中堂后壁。
深山沟壑,险峻之地,远离繁华富庶,夜晚更是死一般宁静可怕,偶尔几声夜鸟啼鸣久久传荡山谷,好个阴森吓人。
孤立高墙前有一平整之地,绿荫青苔覆于其上,暗夜之中却突然现身十几个黑衣身影,一身黑衣劲装,黑头巾,黑面罩,背背单刀,腰悬布囊,呈雁翅排开,威风凛凛,各个僵立不动,犹如雕塑。
为首一人高大威猛,比之别人明显高一头,膀大腰圆,独特之处是此人背后背一把阔口宝剑。
而此刻的哪威武头领的身前地上,有一人蹲坐正在仔细端详这绿地草坪,不时注目思忖。此人虽然也是一身黑衣,可是略有眍?的双眼之中,冷峻,阴鹫之光显露无疑。
蹲地黑衣人长身站起,小声冲头领人道:“令主,查此地一草一木,看来果然是奇门中人早日前定然来此,您看新雨之后,倒伏杂草略有起伏之态,且无灰尘泥土附着其上,这就可以断言乃是雨前有人来此地,吴子牛酒后吐言,吹嘘说是世间无人能够找到他们藏宝之地。
依属下对此人所了解,奇门之所谓奇者,定然是奇在令人匪夷所思的奇思妙想。倘若不是哪吴子牛酒后乱言,酒醒后才觉不妥,安排憨厚呆傻的陆胜即刻赶往浙地,还真的令属下也猜测不到,此地就是藏宝之所。
真真令人防不胜防也!”说罢,嘿嘿一声得意之笑。
哪威猛之人听罢,略一点头中,双手依旧背负于后,俨然一副王者风范,鼻息中微微一哼道:“你果然不负众望,如若果真启获这长江帮百万宝藏,你乃首功,到时本令主自会在大人面前替汝讨取功名利禄。”
“多谢多谢令主。”
只见这威武头领一只大手掌正欲抬起,打算发号施令之时,突然间只见一白色人影在突兀之间便现身在那高墙之上,此人什么时候来,从何地而来,皆都一无所知,黑衣头领惊恐之中倒吸一口凉气,暗中佩服此人轻功之绝。
此刻哪身后的十几个黑衣人也相继发觉,身形也微微一颤,突然间闻听道:“诸位,黑夜中莅临我奇门荒废总舵,意欲何为?”
此语不紧不慢,不卑不亢,吓得在场的十几个黑衣心中就是一颤。哪头领毕竟是见多识广,单手一指道:“你乃何方鼠辈,报上名来。”
“在下不才,乃是奇门新近门主独孤魔刀叶有神是也!”
“呼啦”一下,十几个黑衣惊慌失措中便摆出一副如临大敌之态。
“令江湖上闻风丧胆,大名鼎鼎的黑卫,也有怕的时候?”随着一声铿锵有力的话语,一半百之人从高墙之后踱步而出,正是长江帮主吴子牛也!
“你又是何人,又怎知我等便是黑卫?”
“武夷山重剑门,门主欧阳瑾,纠集武夷山杀人放火,江洋大盗之流于几年前投靠朝廷,暗中为朝廷权贵清除异己,暗杀忠义之士,怙恶不悛,恶行累累。
九江水师经略綦重义,泉州城防参将闫做文,皆是死于你等之手。怎么还让我长江帮主继续说吗?”
“奥,原来是逃到老鼠洞里不敢为长江帮众讨取公道的吴大帮主,如此信口雌黄,怎可证明我乃重剑门主?”
“重剑者,宽三寸三,长三尺六分,中空腔,重九斤三两,鱼皮剑套,上寖武夷出云图,不是你欧阳瑾还能有谁?”
哪头领欧阳瑾双手一甩,倒背双手于后,盛气凌人,高声喝道:“是又如何!尔等是束手就擒还是烦劳爷爷我出手,交出所藏金银本令主还尚可考虑给尔等留个全尸如何?”谁知哪欧阳瑾果然是阴险之辈,说话间倒背双手却一个手势暗示,身后哪十几个黑衣人突然间短铳猝然出手。
欧阳瑾持众骄横,间不容发猝然而动,十几支短铳齐刷刷指向叶有神和吴子牛二人,突然扣动机廓,响声大震,鸣彻山谷,激荡如雷。
待轰鸣声过,硝烟弥漫中,哪里还有哪二人身影,正在黑衣人极速装填弹丸火药之时,突然闻听破空利箭之声大起。
“嗖嗖嗖”“嗖嗖嗖”接连不绝,紧接着便是哀嚎声起,此起彼伏。原来是那些黑衣人突然中箭,可是在哀嚎声尚未断绝时,“砰砰砰~”接着是响雷声至。
那些黑衣人哪里见过如此场面,再加上身躯不同部位接连中箭,顿时心如死灰,大有心灰意冷之意。
哪头领欧阳瑾也是在惊恐之中闻听箭矢之声大起,慌忙提功戒备,手中重剑早就在手,听声辨位,一支短羽正冲自己面门而来,提内力,急挥剑,磕挡来箭,谁知哪箭矢虽被荡开,突然间轰然炸开,硝烟扑面而来。
吓得欧阳瑾一缩脖颈,可是浓烟哪里躲得开,被熏了个黑炭头,暗自心惊肉跳,这是什么奇门兵器,生平未见,这连发箭矢来势如电,且能炸裂伤人,端的厉害无比,就连朝廷的火器制司也不会有如此利器。
在轰鸣声中,顿时士气死灰,毫无斗志,待硝烟过后,只见这十几个黑衣人有腿臂,有肩头,有屁股,还有三个一时无法躲避,被其穿喉而死,而那些侥幸伤者其状更惨。
本来就中箭而伤,谁知哪箭头之后的爆竹火药瞬间炸开,更是将箭头向皮肉之中又进了几分,痛疼难忍不说,哪炸开之力将伤口处又裂开了一个碗口大的伤口,此炸箭可谓是绝户招式,太的残忍。
可其中侥幸逃脱只有二人,一个便是欧阳瑾,毕竟此人功力深厚,另外一个便是原先伏地探路之人,那人狡猾至极,闻箭矢声骤然而起,便突然趴附地上而侥幸逃脱。
欧阳瑾和探子见身后手下纷纷倒地,哀嚎一片,也是顷刻间便心惊胆战,警戒四视,更是吓得亡魂皆冒。
只见在自己眼前突然间现身几个人影,手中刀剑在握,虎视眈眈,吴子牛手中多了一把赤红色快刀,叶有神手中钢刀直长,硕放蓝色刀气,陆胜手中钢刀与叶有神那把相似,鲁炎明左右手各一把连弩,还有一相貌古怪奇特之人,丑陋尖瘦,手中也是两把箭弩。
欧阳瑾与探子惊恐有加,一阵咔吧咔吧的细碎声响从身后传来。二人惊恐望去,只见在来的台阶一秃石之上,有一瘦弱小子,长发遮挡半边脸庞,气人者是正在磕花生,吃的津津有味,不时还吐着皮。正是小疯子是也。
欧阳瑾本来信誓旦旦,谁知片刻后满盘皆输,做梦也不会想到会是如此结果,一横心,知道今日非的拼死一战不可。
一提内力,手中重剑携带丝丝剑气直袭吴子牛,众人见后闻风而动,陆胜手中钢刀直取探子,小偷司徒空明和鲁炎明吃弩戒备,叶有神冷面一笑,青霖宝刀一抖,便直奔那些垂死挣扎的受伤黑衣人而去。
那些黑衣蒙面人,疼痛之中见是死神杀来,其中一个本来伤重,又加魔刀之名太过响亮,当时便一口气没倒上来,便撒手人寰而去。
尚有几个清醒者纷纷抽刀而视,眼神中绝望,惊恐,恐怕是在阴间也是历历在目,突然间一股蓝色刀气扑面而来,其势之快,匪夷所思,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比之闪电还快过三分。
在这转瞬间,七人便残肢断臂,横飞不绝,在一声短暂的似是解脱的嚎叫声响之后便戛然而止,欧阳瑾和探子身后便再无动静,归于一片宁静。
此刻欧阳瑾与吴子牛正战在这处,哪欧阳瑾内力如泓,而那吴子牛更是斗志昂扬,难得的今日一展身手,阴阳内力过二桥,有经脉,灌于快刀之上,本来刀身泛红,毕竟更是暴涨一倍,欧阳瑾看罢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知道这吴子牛乃是劲敌,其内力更胜自己三分,自己手中重剑极耗内力,此刻二人转瞬间便交手了十几个回合,虽然旗鼓相当,平分秋色,可是欧阳瑾自知,自己乃是十二分的内力应对,而反观这吴子牛,脚下步法怪异,飘忽不定,高深莫测,其呼吸均匀,不见气喘,显然是未进全力,知道自己早晚非的落败不可。
欧阳瑾剑重力猛,吴子牛避实就虚,早就胜券在握,快刀九式从未完全施展,否则此刻二人便见分晓。
谁知这欧阳瑾此人狡猾多端,狡诈无比,使九成内力,一招花开花落,只见手中重剑上下翻飞,风雨不透,且剑势夹杂如泓剑气铺天盖地般便压向吴子牛。
吴子牛见欧阳瑾困兽犹斗,可是一时也拿他没有办法,也被逼无奈提内力以对,顿时风声大作,“砰砰砰”内力相交,荡得飞沙走石一般。
谁知哪欧阳瑾突然间借力打力,借吴子牛拂袖功内力将至之时,与其短兵相接之际,身形倒飞如电,直奔小疯子磕花生处而来,别看这重剑门主剑沉力大,可是谁曾料想此人脚下的轻功身法也是不俗。
小疯拍手一笑,见欧阳瑾倒飞而至,此刻身影刚好落在小疯子眼前,哪吴子牛的叫喊声也至:“贤侄,拦住,别让这个小子跑了,以还我长江帮兄弟血债。”
小疯子一歪头,一呲牙冲吴子牛道:“放心,放心,交给我就是。”谁知这说话间一耽误之际,哪欧阳瑾身形已经跃出几丈之外,气的吴子牛捶胸顿足,一个劲的用快刀直指小疯子,恨不得一刀背拍在小疯子天灵盖上。
小疯子不紧不慢还啰嗦道:“跑不了,放心!”这才一拍手,追了下去。
而此刻的陆胜正在苦斗哪个黑衣蒙面探子,此人身形较小,动作敏捷,轻功身法更是一绝,脚下步法更是异于常人,手中钢刀不似一般武林刀法,一副拼命打法,走中线,稳准快狠,出手皆是杀招,不留半点花招。
一旁生闷气的吴子牛看的甚是心悸,此人刀法纷杂,无从差考,不知何门何派,再一看陆胜好似与人喂招一般,好似突然间有所领悟一样,忘记了是与仇家厮杀。
“胜儿,还不速战速决?”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哪陆胜如梦方醒,手中突然间刀势大变,快刀九式随即施展开来,黑衣人步法极速转动之时,施展刀法内力如江海,力劈华山最凌厉的劈砍杀招,刀气随风而至,陆胜手中却加紧三分,快刀九式演变而来的蛟龙北望,比之更快,对方劈势刚起之时,哪陆胜手中长刀的气力先至,黑衣人被逼只得身形曲缩倒飞避之。
陆胜大喜,自己从未施展撒手刀正冲那人飞起落地空门,知道此人再难躲开。突然间钢刀势泄,陆胜左手随后便至,长刀正至平势,左手掌极速推其手柄,哪长刀突然脱手,疾如闪电,至黑衣人背影而去。
哪黑衣人也非庸手,知道陆胜突然间刀势大变,且乃自己生平仅见,早就惊出一身冷汗,原来此人藏手不少。
闻背后风至,心提嗓眼,然力已至豪巅,退无可退,只得赌一把腾空中脚步一错,左右排开,踩其刀身,下压而去,正合自己落地之势。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陆胜在出这撒手刀时早就料到有此一处,便将刀刃朝上,哪黑衣人落地踩势甚猛,“噗”一脚正踩刀刃之上,陆胜飞燕扑食身法随即腾空翻转,贴地而飞,手中刀柄正好重新握在手中,微微抽刀一带,刀刃正好从其脚掌大拇指处次啦一声划开,顿时鲜血横飞,夜空中飞起一道血战。
哪黑衣人痛叫一声,身形一个趔趄差点栽倒,谁知在一阵眩晕中就觉脖颈之上一把蓝色冰刀已然横在其上。
“上官兄,别来无恙。”
说话者正是自称奇门门主的叶有神,哪黑衣闻听身躯一颤,体如筛糠抖动中被吴子牛近前点了其大椎穴。吴子牛再一伸手将其蒙面黑巾除下,果然一张俊俏脸庞,微微眍?双眼,正是隐踪门上官无我。
吴子牛一咬牙,手指摇了摇,指了指气的无话可说。
再说哪欧阳瑾夺路而逃,慌不择路,拼尽内力施展轻功身法生风而遁,边逃边气,自从出道而来,头一遭如此狼狈,又气又恨,一口气逃出这仙居山,一头钻入一密林之中稍作休息。
“咔吧~”一声响动,惊的欧阳瑾浑身一抖,提剑巡视,只见黑夜之中前方不远处有一灰色人影,正在剥着花生壳吃的有滋有味。
吓得欧阳瑾冷汗簌簌落下,这个瘦弱之人原本就在自己退路上观望,不曾出手,此刻却挡在自己眼前,此人是人是鬼,自己逃遁之时记得从此人头顶略过,怎么此刻却在自己前面,不会是眼花了吧,赶紧揉了揉眼睛,再看一番,果然是真。
今夜本来稳操胜券,谁知铩羽而归,先杀开一条血路,逃命要紧,心再一横,提剑而视。
小疯子将一颗花生抛入口中,一拍手,单手向欧阳瑾招了招,意思是来吧,开战。
二人知道多说无益,欧阳瑾略一沉内力,手中重剑呼风而至,谁知突然间不见了眼前人影,吓得一把撕去蒙面黑巾,气喘吁吁张望。
突觉身后有异,也不敢回头,生怕错过时机,重剑横扫千军极速反扫,身后哪里人影。
欧阳瑾已似惊弓之鸟,手中重剑如狂风暴雨,舞得上下翻飞,可是明眼人一看已是杂乱无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