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就见一形象猥琐,尖嘴猴腮之人嘻嘻一笑道:“大哥,总算军师不忘我等啊!让我们去峨眉逍遥快活一番。兄弟听闻那些和尚与道观尼姑夜夜笙歌,翻云覆雨,好不快活,昔日峨眉这个神仙居所今日快跟妓院差不多了。”
“你瘦猴就知道寻花问柳,小心坏了军师大计,到时候我们可吃不了兜着走。快吃饱喝足,早些安歇,明日我等还得早起,峨眉山下还有弟兄等候,给我们法谍文书让我们挂单之用。”
凌云榭飞檐之上凌空飞落一较小黑影,悄无声息犹如燕子略水一般隐身而去。正是小疯子夜探凌云榭。
回归秘洞之中,小疯子见花语柔师徒四人皆都满怀喜色,相互畅谈,看来是奇毒尽除,再无后患,小疯子安心不少。
笑吟吟踱入洞中,道:“婆婆和三位姐姐好雅致,没有打扰几位吧?”
提篮婆微微一笑道:“如此还得多谢风公子仗义援手,解救老身等人于危难之中。”
“举手之劳而已,不知婆婆将来如何打算?”
提篮婆一阵茫然,凄然道:“如今我门只剩如今几人,她们姐妹来去自由,至于老身我打算寻一清净之地,了此残生。”
小疯子闻听一笑道:“婆婆看透世俗,远离纷争也是一个好事。不过疯子我倒是有个主意不知婆婆能否参考?”
“愿闻公子其详”
“婆婆,您年迈花甲,早该安享晚年。袁老爷子如今也是孤家孤人,孑然一身,您老何不启程袁家堡一则暂避,二来也不必受那劳燕分飞之苦。岂不美哉!”
提篮婆闻听一脸难堪之色,倒是还有一些少女般的扭捏。旁边那几个姐妹也是连连称好。
小疯子见婆婆没有吱声,知道此老虽然口上不说,可是心中已是默许。便继续笑道:“好,既然如此,小子我即刻就动身,前往涪州托信袁老爷子,袁老爷子听后会年轻十岁也说不定。”
如此话语,提篮婆更加扭捏不已,就是不知与袁海川几十年未见,不知如何聚首,有道是别时容易见时难。
小疯子见几位脸色露喜,更加不敢逗留,恐怕那两位师姐再做凭空乱想,这几日就觉察她二人目光火辣,似是要烧至骨髓,便一抱双拳,拱手道:“婆婆,几位姐姐,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今日小疯子我就此别过,因有要事赶往恒山杏花寨,不敢再行耽搁,就此告辞。”
此言一出,几位惊慌失措,提篮婆连声挽留,花语柔本来还沉浸在幸福喜悦之中,却突然闻听小郎君要远去,徒生伤悲,眼泪婆娑,美目顾盼难离小疯子周身。
小疯子去意已决,便拉花语柔小手来至洞外,只见繁星点点,漆黑一片,便想再挽留郎君再住一晚,小疯子伸手打住,将花语柔揽在胸前,更是难舍难分,心中纵有千万万语,此刻却是无言。
最后小疯子双手抚摸双肩,看花语柔早已梨花带雨,哽咽抽搐,便轻声道:“柔姐,怎么舍不得我啊?”
花语柔再也矜持不住,叮咛一声便搂住疯子便是一阵狂吻,弄得疯子不知所措,伸摊着双手无所适从,待到香吻飞过,自觉身在瑶池,沐浴花香。
再看那花语柔此时更是娇羞不跌,一个劲低娥首紧搓衣角。小疯子咂吧咂嘴笑道:“好美啊!”
花语柔更加无地自容,好想钻入地缝之中。
小疯子把脸一沉,郑言道:“柔姐,今日一别,相会不知何日?非小疯子我狠心舍你而去,而是担心爹娘责骂,骂我小小年纪不学无术,便招花引蝶,此番北去恒山,先顺道涪州,与袁老爷子讲明婆婆之事,望其收留你等,一则你们有一避难之所,二则有长江帮众相护,定然无恙
你我之事,我会在恰当时机与父母挑明,相信我爹娘也会通情达理。柔姐,这个东西你拿好。”说罢,小疯子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瓷瓶,一摇好似有液体流动。
花语柔懵懂抬泪眼相望,疯子道:“此瓶中有我的鲜血数滴,能解百毒。柔姐小心收藏,以备不时之需,滴四五滴入酒中或者水中饮下即可,切记切记。”
花语柔一听豁然开朗,原来小郎君的体内鲜血乃是天下灵药,自己江边所饮竹沥怪不得呈淡红色。想起来心中便感慨万千,自己真是万幸之至,得此天下难寻一奇男子。
再想到小郎君师出风云山庄,自己何德何兴,得此垂青,便柔声道:“多谢相幸,奴家记下了。”声音柔美低吟,娇羞连连。
紧抿唇,泪已流,伸芊芊玉指轻抚情郎鬓角,续道:“相公,此去山高路远,一路保重,奴家安顿好师傅师姐后就去北地寻你可好?”
小疯子一听连连摆手道:“不可不可,柔姐一去,我会手忙脚乱,再说万一有什么坏人看中小娘子咋办?”
花语柔一记粉捶便轻轻打在小疯子肩头之上,羞愧难当。
“相公,我,我,我?”
“什么事如此难以启齿,说来就是。”小疯子急切的问。
“相公你有所不知,奴家家住成都城南,我花家乃是当地望族,怎奈我娘却生来命苦。”说罢花语柔满面悲伤,小疯子宽慰几句,让其慢慢道来。
“我娘乃是花家丫鬟,被我爹酒后临幸,生下了我时我花家大哥二哥已经是而立之年,怎会容的下我们娘俩。
大娘更是试我母子如眼中钉,怕分取家产,我爹无奈便将我母子安排到菜园过活,起初爹爹还偶有周济,后来爹爹过世,我们娘俩更是雪上加霜。娘便卖菜,替周围邻居洗衣缝补为生。
后来师傅途径菜园,便带我到此,传艺养育。
前几月奴家艺满下山,看望老母,母亲不到四十却老态龙钟,步履蹒跚,菜园也被我大哥二哥收回,把我娘赶出了成都城。奴家无奈只得在城南十里小王庄,给母亲购买了两间草屋,屋后一片菜地勉强度日。
相公奴家如此身世,还望相公不要嫌弃。”
“唉!柔姐,你拿我风易飞当成何人啦!”
花语柔静静的看着小疯子,美目一眨也不眨,“你叫什么?”小疯子方觉花语柔还不知道自己家世,突然间就见花语柔一抿美唇,伸手便抄起疯子右手,便将一对排牙印深深的印刻在小疯子的手腕之上。
“风易飞,你有名字不叫,非叫什么疯子,看来你真的是个疯子。”花语柔幽怨的道。
小疯子一咧嘴,嘻嘻怪笑道姐,切莫生气,我自小庄中人便就如此叫我,久而久之,爹娘也是如此称呼我,所以我就叫疯子了。”小疯子怕花语柔继续为难自己便岔开话题问道>“柔姐,你说老母还在成都城南小王庄中居住是吗”
花语柔凄然的点了点头,一脸的无奈怜悯。
“柔姐,你放心吧,此去我绕道小王庄,看看母亲大人近来如何,如果她老人家愿意,我便接她一同前往涪州袁家堡,让你们母女团聚,你看如何”花语柔闻听此言,含羞低头,娇声道此多谢相公,一切全听相公吩咐。”说罢,花语柔从盈袖中拿出一支银簪,交于郎君手中说道:“郎君持此物觐见母亲,母亲定然会视若己出。”小疯子默默点头记在心间。
二人如此这般在密林中难舍难分,怎奈小疯子毕竟牵挂峨眉之事,哪敢逗留,便与花语柔洒泪分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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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疯子施展绝顶轻功,高来纵去,连夜便翻过几座高山,次日午时便来至峨眉山脚下。在一客栈之中吃饭住宿,只等静夜来临,打算夜闯峨眉观,只因怀中揣有叶无神遗言之物,更是想看看如今峨眉山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是群魔乱舞,还是邪不压正。
夜晚交更时分,只见从客栈之中一黑小身影飞举而起,旋即快似闪电,如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