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胖混混本来举铁棍砸向玻璃门，不知道怎么着手腕一偏，“噗嗤”一下，把身旁一个同伴的脑袋砸起一个大包。被砸者一声惨叫：“胖子，你他妈的瞎眼啦？干嘛砸我？”

说话间，另一条砸向玻璃门的铁棍也砸偏了方向，打在了刚刚砸了别人的胖子脑袋上，痛得胖子呲牙咧嘴惨叫起来。

一个镶金牙的人看出了门道，说：“弟兄们，是这个小子捣鬼。大家一齐上，揍这个捣蛋者！”

说话间，众混混一齐发动，刀棍并举，扑向那个挡在玻璃门前的高个儿青年。那青年身形悠忽一晃，如同虎入羊群，在人群中穿梭游走起来，随着一阵惨叫，十来个混混抱着肚子倒在地上，哀嚎连天。

人群后面的眼镜见状大怒，用手指剜着薛天明骂道：“好小子，敢在老虎头上搔痒痒，你等着，我去报告尚公子收拾你。”

薛天明用脚挑起一把砍刀，向前一踢，砍刀“歘”地一声穿进眼镜一条小腿肚子里，痛得他匍匐在地，半天挣扎不起。

看热闹的人见了，呼啦一下散去大半。有好心人对薛天明说：“这位打抱不平的小伙子，赶快跑吧，尚经理的老爸是副市长兼公安局长，平常人哪里惹得起？跑得慢了，就没有命了。”

薛天明谢过那人，掂起提包走进药铺，叫道：“爷爷，奶奶，我是天明，我回来了。”

薛奶奶双手合十，颤声道：“好孩子，你显灵了，帮助咱家度过一劫。可是，尚老虎不好惹，你快点儿回去吧……”

爷爷打量着薛天明，疑惑地说：“孩子，我待你最亲，可千万别吓唬我。你到底是人是鬼？这次不管你是人是鬼，爷爷都谢谢你。”

薛天明哭笑不得：“爷爷，您老糊涂了？我真是天明。不信，您摸摸我，看我的身上热乎不热乎。”说着，伸出一只手去。他记得，过去爷爷说过，鬼魂是抓不住的，而且身上是凉的。

爷爷半信半疑，犹豫着伸出一只手，摸摸孙子的手掌。踌躇了一下，又用一只手摸摸自己的额头，惊喜地说：“老伴儿，热的，孩子身上是热的。老天爷睁眼了，真是我的天明孙孙回来了……”

奶奶跌跌撞撞地扑过来，声音沙哑地叫着：“宝宝，是你吗？”

薛天明抱住奶奶，弯下腰去，用额头和奶奶的脸贴在一起，说：“奶奶，真是宝宝回来了，我回来看望您老人家来了。”

奶奶撒开孙子，退后一步，撩起衣襟擦了擦昏花的老眼，端祥了好一会儿，说：“你们部队上为啥说宝宝不在了？害得奶奶的眼睛快哭瞎了，他们不带这么骗人的，骗人哪！”说着，抱住孙子又哭。

爷爷说：“先甭哭了，孩子，你闯下大祸了。也甭等着见你妈了，趁那些警察还没有来，先跑路吧。人在矮檐下，哪能不低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