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左右两位将军唰地站起,举手还礼。老者却端坐不动,把右手向下摆了摆,笑道:“说过了,不用那么正式,我们就是来听小盆友讲故事的。你们整这么严肃,吓着他怎么办?来来来,给我们小盆友上点瓜子糖果,咱们吃着聊着。”
楚尹苏灵机一动,说:“首长,我和爷爷带有山楂核桃,请领导品尝,天然绿色,可好吃了!”说罢,把提包打开,捧出几捧,分放在几位首长面前。他挑了两个大核桃,轻轻一握,把壳儿捏碎,将果肉递给那位老者,“首长,请您尝尝,又香又脆!”
老者“哈哈”大笑,“小盆友,我跟你爷爷岁数相仿,叫我杨爷爷就好。来,我若不吃,可对不起你千里送土特产了。”
这一下,气氛顿时轻松起来。
见刘猛示意,楚尹苏清了清嗓子,说:“杨爷爷,各位领导,您慢慢吃,我把那段经历做个汇报。”于是,他先做了自我介绍,然后从自己为筹备学费独自进山讲起,一直讲到打虎回家碰到刘猛叔叔。然后说:“回家之后,才知道这次误落天坑是半年零五天。在这期间,一些国内外顶尖大学的录取也都误了。我感谢我的爷爷,自小就教给了我许多自卫的本领与技巧,否则我不可能有这番际遇。我也感谢刘猛叔叔,给了我觐见首长的机会。夜明珠和武林秘籍我不敢独占,今天就上交给领导。这张虎皮,我刚才见杨爷爷似乎有腰伤,想必是当年为国为民征战,积劳成疾,我想送给杨爷爷,助您抵御风寒,减轻症状。”说着,将武林秘籍、夜明珠、录取通知书、虎皮一样一样拿出,摆在会议室桌子上。
其实,早在其讲述过程中,会议室中诸人早已停止了其他动作,专心致志,生怕漏听了每一个字。大家的思绪随着他的讲述而波动,时而激动,时而担心,时而会心轻笑,时而摇头顿足。等他讲完,足足停了有半分钟,杨爷爷等人才回过神来,登时,会议室里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
杨爷爷拿起那颗夜明珠,激动地说:“我这一辈子,自忖见过不少国际国内的奇珍异宝,这么大品质这么好的宝珠,今天是第一次见。这是国宝,应该上交国家有关部门。至于这两本秘籍,可给特种部队练武参考,挑选有底子有灵气的苗子,参照着练习。我有个建议,这几样珍宝应该请有关单位议一议,给小盆友适当奖励。”
众人听了,连称应该。
便装老者兴致勃勃,说:“这两天,猛子没少替小盆友鼓吹,吹得你们钟司令都缠着要我来。今天,我就是来看看,出乎预料,不错!小盆友,咱们来个忘年交咋样。给杨爷爷一个电话,杨爷爷没有事时找你聊聊天,我相中你会讲故事呢。”
“杨爷爷,我没有电话。”楚尹苏红了脸,不好意思的说。
中将司令钟磊怕老爷子发飙,忙用手点着少将迟钟如和大校刘猛:“看你们俩弄的这叫啥事儿?快,把我的秘书丁如海叫来,给小楚弄个好些的手机,咱们总不能木匠斧子-------一面砍吧?”
楚尹苏这才知道,接机那位少校叫丁如海,是钟司令的秘书。
不大会儿,丁秘书送来部手机,说已经办好加密号码。便装老者接过楚尹苏的手机,亲自把自己的联系方式输了进去,说:“今后有事找我,自报小盆友即可。忙里偷闲出来半天,该回去了。将来有时间,请你祖孙吃饭。”
在一片“立正”“敬礼”声中,老爷子驱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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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小兵蛋子
什么叫“一鸟入林,百鸟无音?”
便装杨老汉一走,剩下的军人都松了口气。
少将迟钟如吩咐勤务兵:“去,通知管理处,杨军委、钟司令来检查工作,安排一桌精致简单质好量少的招待宴席。”
“迟队,杨军委走了,你怎么还打他的旗号?”刘猛问。
迟钟如“嘿嘿”一乐,“你还不知道管理处那帮家伙,越有大首长就越卖力。你就等着解馋吧。”
不一会儿,管理处长打来电话:“迟队,我们不明白什么叫精致简单,还要质量好数量少。”
“笨蛋!今天首长心情好,弄好一点儿,人不多,质好量少,色香味都要。搞不好你就下课回家陪老婆。”
“那好吧,明白了”。
迟钟如撂下电话,笑得前仰后合,“还他妈的明白了,我都不明白。放心,这帮小子会玩命招呼。”
虽然平时也能陪着爷爷喝两杯,但是,楚尹苏一会儿就让几个首长灌得晕晕乎乎。刘猛见状,让人把他送到客房休息。
看到楚尹苏离开,中将司令员钟磊望了楚海山一眼,说:“楚老弟,我已经好多年没有见过杨司令这么开心过了,简直像个小孩子,真是返老还童了。今天,我都没料到他能听这么久!想平常,那些军长司令汇报工作,他的口头禅就是‘简单些,说重点’。嘿,今天还破天荒的给一个小孩子电话,真是瘸子的屁股-----斜门。”
迟钟如点点头:“对头,老头子今天好像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大家说,他有多少年没有这样了。”
钟磊端起一杯茅台,给楚海山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迟钟如说:“老哥,谢谢你培养了这么好的孩子!现在快元旦了,各学校都放寒假,小家伙去插班也不现实。我建议,让他在兵营里摔打多半年,到明年秋季开学时,看他愿意上那类学校,由部队出面联系。毕竟有那么多名校的录取通知书垫底,学校都好说。”
楚海山觉得这是实际情况,又是老朋友的意见,便答应下来。
刘猛见状,搔了几下头皮,吭吭哧哧说:“老首长,老哥哥,这个恶人恐怕还得我来作。这孩子是您的心头肉,但是,一入特训队,那帮杀人的教官,可都不是慈善的主儿。看该怎么给他们说。”
楚海山点点头,拍拍刘猛的手:“咱都知道慈不掌兵,庭院里练不出千里马,花盆里长不成万年松。怎么练,你做主。”
“好,我替那帮教官谢谢理解。”
楚尹苏不知道,他的噩运马上就要开始了。
爷爷临走前,给他进行了一次长谈。意思是说每年9月新生才入校,到那时有关领导会给他联系上大学事宜。这8个多月,想让他参加特种兵训练,希望他能坚持住。如果实在坚持不住想中途退出,可以给杨爷爷打电话,也可以给自己打电话,并给了他一个手机号码。
“爷爷,你会来看我吗?”
“孩子,你大了,要学会独立。部队的新兵一年两年见不到家人是常事,特种兵里更长时间见不到亲人的也有。苦和乐是一对矛盾体,只有先吃苦中苦,将来才能甜上甜。熬过黑暗,就是光明。咱们老楚家历来没有贪生怕死半途而废的人。”
楚尹苏斩钉截铁地说:“爷爷,请你放心,我一定好好训练,争取8个月成为一个基本合格的候补特种兵!”
刘猛带楚尹苏领了几套被服鞋袜,给他简单办理了一下手续,然后,开着越野吉普车把他送往特训基地。
吉普车发疯似地跑了1个小时,在深山密林间转了半天,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来迎接的有一个上校大队长和三个少校教官。刘猛和校长交接完毕就匆匆离开。临走时朝他狡黠地一笑,开车走了。
大队长说,训练基地的淘汰率是百分之九十五。兵源都是在野战部队服役一年以上通过初选的老兵。现在开训已经三个多月,300人的训练队仅剩100来人。因为刘总队长说你没有当过兵,会对你进行为期10天左右的基础训练,希望元旦后能跟上训练的步伐。
随后,他被分配到一中队第一小队,中队长由少校教官张峰担任,他向来讨厌后门兵。小队长叫丁凯,是个中尉。倒是班长姜云还算不错,热情安排铺位,让全班互相认识。
“小兵蛋子,从哪儿来的?”身高体壮的黑大汉刘仝问。
“小兵蛋子,走谁的后门来的”瘦猴丁俊生插上了一句。
“小兵蛋子......”
一时间,他不知道该先回答谁的问题。
晚饭后,班长教他打背包的方法,让他抓紧熟悉,并说一旦晚上紧急集合时,需要摸着黑打好背包,带好全副武装,出去到门外集合。有时会进行5公里甚至10公里的越野。
果然,凌晨4点,刺耳的哨声骤然响起,有人低声命令:“灯火管制,紧急集合!”
其实,中队长张峰刚走近宿舍时,楚尹苏就听到了脚步声。一有命令他立刻穿衣起床,并立刻开始打背包。他练就了夜间视物如同白昼的本领,因此很快就把背包打得结结实实,规规矩矩,并迅速跑出门去,站到了本班应站的地方。
中队长张峰用微型手电照了一下他的脸,不由得“咦”了一声,心说,出来的快有屁用,一会儿武装越野就会要你好看。
不一会儿中队值班员报告,全中队集合完毕,中队长张峰下达了5公里越野的命令,然后和两个小队长跨上一辆三轮摩托,头前带路,后面50来个人紧紧跟随。不到1公里队形就开始散乱,2公里时就有人开始掉队,3公里掉队的达10人左右,4公里时掉队的有20来人,将近终点时剩下的不足一半。
第一小队队长丁凯回头一看,跟上来的绝大部分是本小队的人,脸色才多云转晴。他注意到有个战士背上象背了一座山,打亮手电一看,竟是才来半天的“小兵蛋子”楚尹苏。
中队长张峰不仅注意到了楚尹苏背了七八个背包,而且注意到其背包打得最规范,联想到其最先到达集合地点,不由得心里纳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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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训练标兵
返回驻地,大家都累得象狗熊一般。其实平常也没有这么多掉队的,因为张峰有了点私心,所以一中队的训练才逐步加码,以至于骑着摩托带路让大家跑步跟上。前些天,副大队长调任某机械化团团长,副大队长缺额。3个中队长资历条件都差不多,张峰比另外两个年轻了两岁,就想在训练上多出成绩引起上级的注意,以期获得提拔。
楚尹苏本来就天资聪颖,加上在溶洞的半年多的特殊饮食和练武经历,更兼爷爷对他10来年的有意识培养,身体就象一座可以随时开发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藏。一般的文字东西,他不敢说过目成诵,但是看一遍能记个十之八九,两遍差不多就能全部记下,到第三遍就滚瓜烂熟。这天,班长姜云给他教练拔慢正步。当过兵的都知道,练慢正步最难最累。其需一条腿着地,一条腿脚板水平绷紧离地25厘米高。两只胳膊一只呈直角弯曲,虎拳半握,距离胸脯10至12厘米,高度处于第二和第三个纽扣之间。另一只胳膊向后伸直甩出,与身体呈45度角。教练员有时口令喊得慢,一步就要踢出停滞半天。
中队长张峰正溜到这里,示意姜云继续。他放轻脚步走到楚尹苏身后,对其支撑腿猛然用力踹去。
按照他的估计,这一脚踹出楚尹苏定然应声倒地。可是,他发觉其竟然纹丝不动,而自己的脚象踹到了铁柱子,又热又疼。姜云又喊了一声口令,楚尹苏换了一条腿向前啪地踢出一步。张峰又用力向其腿弯处踢去。这一下,依然是以他呲牙咧嘴而告终。一番试探下来,他开始感到,这个小新兵蛋子虽是后门兵,但还是有些本领的。
班长姜云介绍说,在1年的时间里,学员要进行负重5公里、10公里越野,各种枪械射击、投弹、布雷、爆破、泅渡、格斗、攀岩、潜伏、捕俘、审讯、窃听、识图、标图、穿越雷区、车辆驾驶等多种训练。最后留下百分之五六的尖子,再送到龙虎队去训练。
“这么厉害呀?”
姜云笑了:“怎么样,害怕了?也是,你毕竟还小嘛。”
楚尹苏把拳头一举:“无志空长一百岁,秤砣虽小压千斤。没有挑战的平淡生活非我所愿。班长,我一定要笑到最后!”
接下来的射击训练让楚尹苏简直入了迷,不管是手枪、步枪、机关枪,尤其是狙击枪,到了他的手里就象是有了灵性,他感到这比家里爷爷那杆猎枪强的太多太多了。而且,子弹打多少有多少。爷爷那杆枪轻易舍不得用。而且,每打一次就得把枪竖起来,枪口朝上,先向里边装火药,再灌铁砂。部队这枪,甩手就打,干净麻利脆,多好啊。
他不但痴迷射击,还喜欢拆卸分解枪支,然后把它们再组装起来。他觉得平常保养枪支固然重要,万一发生故障需要立即修好。而且,需要熟悉枪支构造。至于射击,他觉得就是处理好枪与目标的关系,适当叠加风速与距离的修正即可。他不理解,简简单单的一个射击,怎么战友们一个个呲牙咧嘴跟便秘似地。其实,他是说站着说话不腰疼。一般人射击,主要是臂力不够,举起枪后特别吃力,枪口晃动,当然影响射击精度。故而,好多战士在枪下坠砖头吊石块,平常做俯卧撑,举哑铃,千方百计增加臂力。他能抱牛,扛虎,浑身有几百斤的力气,端个十斤八斤的枪搞射击,当然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
几番射击下来,张峰感到自己这教官没办法当了。他平素引以为傲的手枪步枪射击,基本枪枪八九不离十。可是,小兵蛋子一上场,手枪步枪狙击枪,就他妈的10环上一个窟窿眼。不管打多少枪,最多是那个窟窿眼变大了一些,从一分硬币变成5分硬币大小。弄得3个教官兼中队长都他妈的没有面子。这天,张峰给刘猛打起了电话:“刘队,你送来的那个小兵蛋子简直不是人,是他妈的祖宗,是个妖孽。我看他打枪打得好,想让他介绍一下经验,来个兵教兵,兵教官。可他娘的倒好,来句‘瞄不瞄准没关系,只要心里有枪就行了。’你听听,这是他妈的什么话,一点儿也不给老子台阶下。”
刘猛听他发牢骚,把电话按成了免提,这一下总队几个领导都听见了。迟钟如一拍桌子吼起来:“‘张疯子,’你他妈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是怎么的?你也不想一想你十五六岁时干嘛呢?这么好一个苗子你不想要,好了,我把他弄回来直接放到龙虎队去。”
张峰一听就怂了:“哎呦,迟队您也在呀?这小子现在是我心尖子好不好,我把他当祖宗供起来行不行,我还指望他给我撑门面呢,千万不能提前给我弄走了。刚才,我也就是那么顺嘴一说,这小子棒着呢。行了,下一步我事先给他聊聊,让他有个准备。也可能这小子是太小了,没准备介绍经验的缘故,说起射击来风轻云淡。领导息怒,再见。”他放下电话,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心说,奶奶的,这不知是那家的少爷祖宗,看来不光是刘副总队,感情迟队也他妈的护着驾呢。也好,领导批是亲,骂是爱,他们知道我在想方设法搞训练就好。
刘猛借着张峰的电话因由,说:“迟队,看来那小子在基地训练得还不错,要不咱给老领导打个电话。元旦这3天给他个假。没准儿,他爷爷那边儿正牵肠挂肚呢。”
12月30日下午,楚尹苏洗了个澡,换上原来的便服,和部分请了假的战友乘车离开基地。勤务车哼哼了半天,才把他们送到一处公交暨地铁站口。刚下车,兜中的电话就响了。他急忙接通手机,爷爷亲切的声音响在耳畔:“孩子,到了么?”
“爷爷,我在地铁西站口。您在哪儿?”
“你往前看,一辆红色法拉利。”
楚尹苏抬头一看,爷爷正和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女站在车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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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刁钻表姑
虽然才10多天不见,楚海山感到像是过了十几年。人到暮年,可能亲情越来越重,心肠也慢慢软了。他把孙子抱在怀里,两人互相拍打着后背,泪水在眼中打转,强忍着不让其流出来。
“不羞,不羞,老舅,多大人了还哭?还有你,像个兵吗?”
一旁的姑娘见两人久久不松手,不由得笑起他们来。
楚海山松开了手,说:“介绍一下,这位是你表姑,孙晓敏。这个是你表侄,楚尹苏。”
“表姑?”楚尹苏有些发蒙,心说,爷爷莫非在燕京还有亲戚?
“表侄?我怎么看着你比我大多了,几岁了?”
“马上就16岁了。”楚尹苏有些腼腆。
“哎呦,还脸红了。没事,逗你玩呢。来,我们也抱抱。”说着,伸出双手,向楚尹苏扑来。
顿时,一股清香袭来。瞬时,温香满怀。
楚尹苏说:“谢谢表姑和爷爷来接我。”
孙晓敏说:“不客气。不接不成啊,老舅说你是初次进京,万一走丢了哪成啊。今天,罚你开车。”说着,一串钥匙飞将过来。
楚尹苏脸又红了:“表姑,我还没有学好呢。”
“你个小笨蛋,懒虫。”
楚海山忙说:“晓敏,就是会开也不能轻易让他开,你这车可是一千两三百万呢。万一磕着碰着,不是玩的。”
楚尹苏吓了一跳,乖乖,一辆车一千多万,天文数字啊。
“一般一般,一千二三。对了,表侄子,等你拿到驾照,姑送你一辆跑车。”孙晓敏不以为然地说。
车子刷刷的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两旁的高楼大厦迅速向后闪去。楚尹苏坐在副驾驶位子上,一边注视着倒车镜,一边看着表姑开车。暮然,他看到后面有辆车的车窗里有人伸出手臂摇摆。同时,孙晓敏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瞥了一下来电号码,没有理会。
“表姑,电话。”以为她专心开车未听到,便提醒了一句。
“不用管,垃圾。”顺手关机了。
前边是一个十字路口,看了看倒车镜中那辆紧紧尾随的蓝色保时捷,行驶在直行道上的孙晓敏突然朝左猛打方向,堪堪插入左边正在向左转弯的车队中,几乎追尾前车。其后边一辆尼桑急踩刹车,差一点撞上她的法拉利,尼桑司机正在庆幸时,“咕咚”一声,尼桑的屁股被追尾的保时捷来了个亲密接触。这一下,两辆车都停在了路口转弯处,引得后面的一串司机一片叫骂之声。而始作俑者孙晓敏冷冷一笑,加油门跑了。
楚尹苏只看得倒抽冷气,这也太阴险了吧。
“晓敏,这是去哪儿?”
“老舅,我咋的也得给表侄买身衣服吧。你看这帅锅都惨不忍睹了。”孙晓敏向副驾驶方向瞥了一眼,说。
楚尹苏忙说:“表姑,我这是新衣服好不好,来前刚刚买的。”
“嘿,标准的地摊货,把你这个衣裳架子糟践了。”
在西丹商场停好车,孙晓敏一手一个,拉着两人往上走。刚进商场,楚海山就说:“晓敏,不是说大商场有寄存老人的地方么?把我存这儿得了,我可不想在这里面挤挤嗡嗡的。”
“老舅,您还不到未老先衰吧?得,你在这边连椅上坐下等着。我们不来不许动,以免走丢了。”
西丹商场本来就是燕京最繁华之处,又赶上元旦在即,商家使出浑身解数,什么优惠展销大处理,买一送一,抓号摇奖,节日促销,更使得商场内熙熙攘攘,人头攒动。
楚尹苏听人八卦,说中国女人天生爱逛商场,乐此不疲,逛起来无休无止。他本来也未料到初次见面,表姑就要给买衣服。跟着其来到男士名牌专区,一拉溜都是高档西服。不少挺胸凸肚的男人,挎着浓妆艳抹的女子,东游西逛,挑挑拣拣。看见一个小美女拉着一个土得掉渣的小男生,不少人就指指点点,议论倒贴包养小白脸之类。楚尹苏听了羞得脸色绯红,孙晓敏却神采飞扬,毫不在意。
她看上了一套阿玛尼一套范思哲,连同衬衣领带皮带皮鞋,让楚尹苏去试衣间试穿。楚尹苏吓了一跳,这下来恐怕10万都打不住。一边的售货员则唯恐天下不乱,还在继续推荐。末了,他坚持要了一套,再三说部队那里一个班一个衣柜,根本没有地方挂衣服才罢。
人靠衣裳马靠鞍掌。楚尹苏穿上西装革履,人立刻显得器宇轩昂,英气逼人。旁边一个打扮得十分妖艳的女人扭着水蛇腰靠上来搭讪:“帅锅,这套几个大子嘛。”说着,朝楚尹苏摸来。孙晓敏刷完卡归来,见状把楚尹苏换下的那套衣服朝那女人怀中一掖,“送你了。”说罢,拉着楚尹苏就走。
楚尹苏本来觉得那件衣服送给别人有些可惜,可是一想表姑刚才凶巴巴的样子只得作罢。他瞪了那女人一眼,跟着表姑出了商场。
当楚尹苏站到爷爷面前时,楚海山惊得半天才缓过神来。
此时,已是霓虹闪烁,花灯初上,京城,五光十色,氤氲祥和。
楚尹苏说请表姑吃饭,她却说晚上减肥。把两人送到一座独立别墅前,约好明晚去家中吃饭,孙晓敏车头一调,潇洒离去。
看着爷爷拿钥匙打开别墅院门、房门,啪啪按亮壁灯顶灯,打开空调,房间里渐渐温暖起来。楚尹苏仔细打量着房中的摆设,这是一套中西合璧的别墅,客厅中的红木家具古朴典雅,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皆出自名家手笔。在寸土寸金的京城,闹中取静,有这么一套别墅,怕不值上亿价钱。
楚海山泡来一壶普洱,把杯子摆好,说:“有多少问题,问吧。”
“爷爷,近来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在你身上有着先前不曾有的好多谜团。过去,你从没有给我提过你的身世和在燕京的过往。”
半个来月的时间,爷爷身上似乎多了一丝儒雅之气,少了几分草莽本色。他身上的山民服饰早已不见,换上了一身中山装,戴上了一幅宽边变色镜,像是位中医诊所的坐诊大夫。他“啪”地打开身后的一口小小的樟木箱子,取出其中一本相册,说:“你去把院门锁好,咱梳理一下那段剪不断理还乱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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