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人？”

乔石皱眉看着她，白日里她出手欲伤世子的事还没闹清楚呢，这么晚了她又来，难怪世子今日说要加强府内的巡视，怕就是在提防她吧？

这么一想，乔石不由得对她心生警惕。

“顾大人深夜在此有何贵干？”

感知他态度的转变，顾然嘿嘿直笑，摸了摸鼻尖她窘迫的问道，“世子在么？”

“世子已经歇下了，顾大人有事不妨明日再谈。”

“那可不行。”

她看出来了，元子珩这是防备她呢，要是今晚见不到她，回去了自己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宝沅铁定要日日骚扰折磨她的。

“睡了那就叫起来，我有话跟他说。”

乔石迟疑不动，顾然忿忿的想要越过众人，奈何人家不让，她气哼哼的对乔石说道，“这就是你们宣王府的规矩？对自己曾经的救命恩人刀剑相向？去告诉元子珩，他要是不见我，今晚我还就不走了！”

“……”

片刻的沉默，一道清冷淡漠的嗓音从屋内传来，“夜已深，实在不方便见客，顾大人请回吧。”

听到他这话，顾然推开了拦路的乔石径直打开了房门，“怎么，世子屋里藏了人不成，怕我打扰你的好事？”

听惯了她的讥讽，书桌旁的元子珩神色淡淡不见情绪。

顾然自觉有些尴尬，奈何她今晚是赶鸭子上架，索性大咧咧的坐到了他的对面直拿眼睛瞪他。

沉默的气息在两人间涌动，元子珩安静的犹如墨画，看着看着她就看了进去，遥远的记忆里，有那么一个人也曾是这般垂首看书，不时还抬起头对着她浅浅的笑着，他摸着她的小脑袋，还问她在看什么。

元子珩不止一次见她瞧着自己愣神，那眼神明明是落在自己身上，可又毫无焦距，想问的话就那么脱口而出。

“你在看什么？”

“哥哥。”

哥哥？她还有家里人吗？

“哎呀，我刚说了什么？”

顺嘴说完话的顾然支楞起脑袋，而后懊恼的拍了下自己的头，暗骂自己走神，受不住美色，照这样下去自己早晚被自己玩完。

元子珩敛去心头的疑惑，对于她，秘密实在太多，他无心朝局，不管她要做什么，也都跟他毫无关系。

“顾大人是有何事找我？”

一贯的淡漠语气，顾然轻轻一笑，将头凑了过去，巧笑道，“我是来道歉的。”

“道歉？”

他眸子一动，端起水杯啜饮了小口，“你道什么歉，顾大人也有错的时候？”

“你瞧你，还在为白天的事生气？我知道错了，这不大晚上不睡觉的也要跑来找你嘛，你原谅我吧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