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的嗓音并未有半分的埋怨之意,长长的睫毛半掩着他黑瞳中的流光溢彩,顾然被他问住,茫然的大眼睛锁在他刚毅的俊脸上微微出神。
她还真是容易被美色所迷惑。
元子珩唇边一抹浅笑,笑意晕染着俊颜较之以往多了份柔情,之间他从桌子上取出了一个瓷瓶,而后伸手拿掉了她身前被她用来止血的手帕。
“嘶,疼。”
顾然倒吸了口凉气后退了半步,也总算是回了神。
低头看看自己又看看他,张口说道,“男女授受不亲,你扯我做什么?”
“上药。”
他回答的简洁坦率,顾然狐疑的站那儿没动,见他起身要来她连忙摆手。
“不用了,我一会儿回去让小宝或者司南给我上药就行了,我府里的药也是极好的。”
收到她的拒绝元子珩定定地望着她,而后面无表情的又坐了下去,还真没再继续。
径自又翻起了书看,只当眼前的人不存在。
猛的被人冷落,顾然有些不解,探出身子她歪着脑袋打量他的神色,伤口处渗出的血水不经意滴在了他们面前的桌子上,殷红又醒目。
元子珩一句话不说沉着脸起身,拉着她坐下自顾自的为她上药,骨节分明的大手小心的处理着伤口,顾然已然顾不上疼了,两眼直勾勾的看着他,脑子里不由得想到了之前他的话。
“元子珩,你真的要我赔吗?”
元子珩抬眸看了她一眼,“你拿什么赔?”
“我呀!”
她大刺刺的回了句,“我想把我赔给你,你觉得怎么样?”
他抿着唇,憋了一会儿道,“不怎么样。”
“呵,不知好歹,我哪点儿不比姬雅晴强!莫非……”
眼珠滴流一转,顾然笑的好不暧昧,揶揄的眼神上下扫了下他,冷笑道,“你喜欢她?”
不待他说什么顾然就继续说下去,“原来你们是郎情妾意呀,那我着实不知好歹了,不过可惜了,并非我有意要拆散你们,实在是有人他不愿意,我呢不过是顺水推舟,替人排解忧愁罢了。”
“你要是有意见,可千万别把帐算在我头上啊!”
推开他还在上药的手,顾然拿起那染血的帕子又覆在了伤口处。
见她要走,元子珩身形不避,挡住她的去路,一双黑瞳布满复杂、
“顾然,自作聪明未见得是好事!”
“我虽不知你跟姬府有何恩怨,如今你们的仇是结下了,你有信心自己可以全身而退?”
顿了顿,他洞察一切似的好心提醒她。
“你记住,你唯一的仰仗就只有高高在上的那一人,而姬府,除却战功还有宫里的根基,如今太子人选未定,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呢。”
“瞧瞧你说的,你跟姬凡不会真是一伙的吧,威胁我?”
顾然不领情,伸手一掌推在了他的胸口,冷哼道,“你没听说过功高震主这句话吗?姬凡活不久的,我不会让他活着的。”
“元子珩,你想跟我作对,那我就等着你!”
元子珩低眸看了眼身前白皙的小手,挑眉反问她,“你向来喜欢度君子之腹吗?”
“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