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法尔城十公里外,绿叶村。大火洗劫了整个加法尔城,很多出门在外的人落得无家可归,只能顿聚于城外的各个小村落中。
卢瑟与狼暴暴的组合在这种偏远的小村落中,显得十分的诈眼。不一会儿,已经有些围着头巾的村妇提着篮子跟在他们身后,边议论边指指点点的。
“你看这个银头发的,好像很有钱,那身衣服是纯棉的吧?还是纱染的,天呀,真的,会不会是外省的大官终于来试查了?”一个满脸油渍的村妇说着,连忙用袖子在脸上擦了几下,希望她‘娇美’的容貌有机会引起大人的注意。在这个时代,大人们在乡下看中哪个年轻少妇带回家去做‘女仆’已经不是什么新鲜的传闻了。与其在这里受苦,不如去大户人家被糟蹋。至少,那样能吃饱饭。
“不可能,如果是大人,怎么会只带一个保镖。而且是个……,狗人。”另一个村妇反驳着,却也赶紧拿出了小镜子,对着镜子呲牙练习起微笑。
正在人们不断围来之时,一匹棕色的高头大马驮着一个健壮的男子慢慢走到了卢瑟面前。马一勒,身后的十二名手拿劈柴刀的爷们儿也排成了两行,站住了身形。
“你们,从哪来的?要到哪去?”马上之人头发很短,带着条红头巾,穿着皮砍肩,腰里别着一把不错的青铜短剑。打量了卢瑟二人之后,语气不太恭敬地询问着。
“我是加法尔城的卢瑟。这位是我奇罗国的朋友狼暴暴。我要回加法尔城探亲。”卢瑟说着,已经开始笑出声来。从小在绿叶村长大,他当然不可能不认得面前的家伙。只是这家伙没认出他来,让他有机会开了个小玩笑。“卢瑟?骗子卢瑟?”马上之人惊讶地问着,睁大了眼。
这人正是绿叶村的民兵队长,名叫图拉尔。做为全村唯一的二级剑士,他的声望在村里还是响当当的。而家里的两个孩子都比卢瑟小,没少被卢瑟骗糖吃。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卢瑟的大名呢?只是他偶然一次喝醉后,终于没抵抗住传闻的诱惑,还是到莱尔家里送了三十个铜币。从此,他也就被卢瑟抓住了小尾巴。以至于卢瑟在村口行骗,他从来不敢多说一句。
卢瑟一皱眉,“图拉尔大叔,你怎么能这么叫我呢?我们的关系可是一向很不错的。”。
“呃……!对,欢迎你回来。不过,加法尔城已经被天灾毁坏了。莱尔可能……”图拉尔说着,眼神里流露出真正的伤感来。他绝对不是装的。虽然只有过一次,但他对莱尔的美貌却是每每想起都心跳加速。每天晚上,都把灯熄后才会与黄脸婆睡在一起,并幻想着自己身边是那灰发的女神。
“嗯,我听说了。不过我已经是光明神的仆人,我姐夫是神之利刃里昂。即使真的是天灾,也不可能波及到他们。他们一定早就离开了。我会在神的指引下找到他们的。”卢瑟强辩着,声音却也开始呜咽。
“希望吧。对了,如果你没地方住,就先住我家里吧。不收你钱。”图拉尔立即拉起了关系,知道是卢瑟后,他也像其它的势利眼一样,看出了他奢华的穿着。
“感谢你的好意思。不必了。我们家的房子还在。我打算,翻修一下,就先住在村里一段时间。明天,我去加法尔看看。”卢瑟用贵族的气度说着,显示着自己这段日子以来装出来的修养。
一阵温和的对话,在粗口满天飞的小村中,立即成为了典范。很多怀春的少女也对卢瑟这个名字牵肠挂肚起来。
“无论如何,请到我家吃个晚饭。绿叶村永远是你的故乡,回到家里,家人理应给你温暖不是吗?好了,不要推辞了。”图拉尔跳下马来,身子已经不再笔直,他已经将卢瑟当成了真正的贵族来看待。
卢瑟眯眼假笑,点了点头。
当天晚上,图拉尔的家里来了很多客人。他们以从未有过的热情给卢瑟送着礼物,并不时地用暗语提醒着卢瑟,自己家里的女儿已经长大了,成熟了,到了出嫁的年龄。战争一旦打响,就没人怀疑一个乱世的到来。谁不想让自己的孩子能进一个好人家?并且,跟着沾点儿光呢。包括村长和他那已经结过一次婚死了丈夫的二十五岁的女儿,也都穿着过年时才穿的好衣服来到了卢瑟面前。“真要感谢大家的关心。我正想着,我姐姐和姐夫失踪了。我的身上也没剩多少钱,要怎么过以后的日子才好。看来,绿叶村才真是我的家。谢谢你们。”卢瑟站起身鞠躬,偷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