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三百二十七 鬼十二(1 / 2)

卷第三百二十七鬼十二

崔子武马道猷顾总邢鸾萧摩侯

道人法力萧思遇任胄董寿之樊孝谦

李文府史万岁房玄龄魏徵唐俭

崔子武

齐崔子武幼时,宿于外祖扬州刺史赵郡李宪家。夜梦一女子,姿色甚丽,自谓云龙王女,愿与崔郎私好。子武悦之,牵其衣裾,微有裂绽。未晓告辞,结带而别。至明,往山祠中观之,傍有画女,容状即梦中见者,裂裾结带犹在。子武自是通梦,恍惚成疾。后逢医禁之,乃绝。出《三国典略》。

马道猷

南齐马道猷为尚书令史。永明元年,坐省中,忽见鬼满前,而傍人不见。须臾两鬼入其耳中,推出魂,魂落屐上。指以示人:“诸君见否?”傍人并不见。问魂形状云何,道猷曰:“魂正似虾蟆。”云:“必无活理,鬼今犹在耳中。”视其耳皆肿,明日便死。出《述异记》。

顾总

梁天监元年,武昌小吏顾总,性昏戆,不任事。数为县令鞭朴,尝郁郁怀愤,因逃墟墓之间,彷徨惆怅,不知所适。忽有二黄衣,顾见总曰:“刘君颇忆畴日周旋耶?”总曰:“弊宗乃顾氏,先未曾面清颜,何有周旋之问?”二人曰:“仆王粲、徐幹也,足下前生是刘桢,为坤明侍中,以纳赂金,谪为小吏。公当自知矣。然公言辞历历,犹见记事音旨。”因出袖中轴书示之曰:“此君集也,当谛视之。”总试省览,乃了然明悟,便觉文思坌涌。

其集人多有本,唯卒后数篇记得。诗一章,题云《从驾游幽丽宫,却忆平生西园文会,因寄地文府正郎蔡伯喈》。诗曰:“在汉绳纲绪,溟渎多腾湍。煌煌魏英祖,拯溺静波澜。天纪已垂定,邦人亦保完。大开相公府,掇拾尽幽兰。始从众君子,日侍贤王欢。文皇在春宫,蒸孝逾问安。监抚多余暇,园圃恣游观。末臣戴簪笔,翊圣从和銮。月出行殿凉,珍木清露团。天文信辉丽,铿锵振琅玕。被命仰为和,顾已试所难。弱质不自持,危脆朽萎残。岂意十余年,陵寝梧楸寒。今来坤明国,再顾簪蝉冠。侍游于离宫,足蹑浮云端。却想西园时,生死暂悲酸。君昔汉公卿,未央冠群贤。倘若念平生,览此同怆然。”其余七篇,传者失本。

王粲谓总曰:“吾本短小,无何娶乐进女。女似其父,短小尤甚。自别君后,改娶刘荆州女,寻生一子。荆州与字翁奴,今年十八,长七尺三寸。所恨未得参丈人也。当渠年十一,与予同览镜。予谓之曰:‘汝首魁梧于予。’渠立应予曰:‘防风骨节专车,不如白起头小而锐。’予又谓曰:‘汝长大当为将。’又应予曰:‘仲尼三尺童子,羞言霸道。况承大人严训,敢措意于斫刺乎?’予知其了了过人矣。不知足下生来,有郎娘否?”

良久沉思,稍如相识,因曰:“二君既是总友人,何计可脱小吏之厄?”徐幹曰:“君但执前集,诉于县宰则脱矣。”总又问:“坤明是何国?”幹曰:“魏武开国邺地也。公昔为其国侍中,遽忘耶?公在坤明家累,悉无恙。贤小娇羞娘,有一篇《奉忆》,昨者已诵似丈人矣。诗曰:‘忆爷爷,抛女不归家。不作侍中为小吏,就他辛苦弃荣华。愿爷相念早相见,与儿买李市甘瓜。’”诵讫,总不觉涕泗交下,因为一章《寄娇羞娘》云:“忆儿貌,念儿心,望儿不见泪沾襟。时移世异难相见,弃谢此生当重寻。”

既而王粲、徐幹与总殷勤叙别,乃遗《刘桢集》五卷。见县令,具陈其事。令见桢集后诗,惊曰:“不可使刘公幹为小吏。”既解遣,以宾礼待之。后不知总所在,集亦寻失。时人勖子弟,皆曰:“死刘桢犹庇得生顾总,可不修进哉!”出《玄怪录》。

邢鸾

后魏洛阳永和里,汉太师董卓之宅也。里南北皆有池,卓之所造,水冬夏不竭。里中太傅录尚书长孙稚,尚书右仆射郭祚,吏部尚书邢鸾,廷尉卿元洪超,卫尉卿许伯桃,凉州刺史尉成兴等六宅,皆高门华屋,斋馆敞丽,楸槐荫途,桐杨夹植。当世名为贵里。掘此地,辄得金玉宝玩之物。时邢鸾家,常掘得丹砂及钱数十万,铭云:“董太师之物。”后卓夜中随鸾索此物,鸾不与之,终年而鸾卒。出《洛阳伽蓝记》。

萧摩侯

后魏胡太后末年,泽州田参军萧摩侯家人,浣一黄衫,晒之庭树,日暮忘收。夜半,摩侯家起出,见此衣为风所动,仿佛类人。谓是窃盗,持刀往击,就视乃是衣。自此之后,内外恐惧。更数日,忽有二十骑,尽为戎服,直造其家,扬旗举杖,往来掩袭,前后六七处。家人惶惧,不知何方御之。有一人云:“按药方,烧羖羊角,妖自绝。”即于屠肆得之,遂烧此等。后来至,掩鼻云:“此家不知烧何物,臭秽如此!”翻然回,自此便绝。出《五行记》。

道人法力

广州显明寺道人法力,向晨诣厕,于户中见一鬼,状如昆仑,两目尽黄,裸身无衣。法力素有膂力,便缚着堂柱,以杖鞭之,终无声。乃以铁锁缚之,观其能变去否。日已昏暗,失鬼所在。出《述异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