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一百九十七 博物(2 / 2)

沈约

梁武帝多策事。因有贡径寸栗者,帝与沈约策栗事。帝得十余事,约得九事。及约出,人问今日何不胜。约曰:“此人忌前,不让必恐羞死。”时又策锦被事。出《卢氏杂说》。

又天监五年,丹阳山南得瓦物,高五尺,围四尺,上锐下平,盖如合焉。中得剑一,瓷具数十,时人莫识。沈约云:“此东夷罨盂也,葬则用之代棺。此制度卑小,则随当时矣。东夷死则坐葬之。”武帝服其博识。语在《江右杂事》。出《史系》。

虞世南

唐太宗令虞世南写《列女传》,屏风已装,未及求本,乃暗书之,一字无失。出《国史异纂》。

又太宗常出行,有司请载副书以从。帝曰:“不须,虞世南此行秘书也。”

傅奕

唐贞观中,有婆罗门僧言得佛齿,所击前无坚物。于是士女奔凑,其处如市。傅奕方卧病,闻之,谓其子曰:“非佛齿。吾闻金刚石至坚,物莫能敌,唯羚羊角破之。汝可往试焉。”僧缄縢甚严,固求,良久乃见。出角叩之,应手而碎,观者乃止。今理珠玉者用之。出《国史异纂》。

郝处俊

唐太宗问光禄卿韦某,须无脂肥羊肉充药。韦不知所从得,乃就侍中郝处俊宅问之。俊曰:“上好生,必不为此事。”乃进状自奏:“其无脂肥羊肉,须五十口肥羊,一一对前杀之,其羊怖惧,破脂并入肉中。取最后一羊,则极肥而无脂也。”上不忍为,乃止。赏处俊之博识也。出《朝野佥载》。

孟诜

唐孟诜,平昌人也,父曜明经擢第,拜学官。诜少敏悟,博闻多奇,举世无与比。进士擢第,解褐长乐尉,累迁凤阁舍人。时凤阁侍郎刘祎之卧疾,诜候问之,因留饭,以金碗贮酪。诜视之惊曰:“此药金,非石中所出者。”祎之曰:“主上见赐,当非假金。”诜曰:“药金仙方所资,不为假也。”祎之曰:“何以知之?”诜曰:“药金烧之,其上有五色气。”遽烧之,果然。祎之以闻。则天以其近臣,不当旁稽异术,左授台州司马,累迁同州刺史。每历官,多烦政,人吏殆不堪。薄其妻室,常曰:“妻室可烹之以啖客。”人多议之。出《御史台记》。

唐文宗

唐文宗皇帝听政暇,博览群书。一日,延英顾问宰臣:“《毛诗》云:‘呦呦鹿鸣,食野之苹。’苹是何草?”时宰相李珏、杨嗣复、陈夷行相顾未对。珏曰:“臣按《尔雅》,苹是萧。”上曰:“朕看《毛诗疏》,苹叶圆而花白,丛生野中,似非萧。”又一日问宰臣:“古诗云:‘轻衫衬跳脱。’跳脱是何物?”宰臣未对。上曰:“即今之腕钏也。”《真诰》言,安姑有斫粟金跳脱,是臂饰。出《卢氏杂说》。

贾耽

唐贾耽好地理学。四方之使,乃是蕃虏来者,而与之坐,问其土地山川之所终始。凡三十年,所闻既备,因撰《海内华夷图》。以问其郡人,皆得其实,事无虚词。出《卢氏杂说》。

段成式

唐段成式词学博闻,精通三教。复强记,每披阅文字,虽千万言,一览略无遗漏。尝于私第凿一池,工人于土下获铁一片,怪其异质,遂持来献。成式命尺,周而量之,笑而不言。乃静一室,悬铁其室中之北壁。已而泥户,但开一牖方才数寸,亦缄之。时与近亲辟牖窥之,则有金书两字,以报十二时也。其博识如此。出《南楚新闻》。

成式多禽荒,其父文昌尝患之。复以年长,不加面斥其过,而请从事言之。幕客遂同诣学院,具述丞相之旨,亦唯唯逊谢而已。翌日,复猎于郊原,鹰犬倍多。既而诸从事各送兔一双,其书中征引典故,无一事重叠者。从事辈愕然,多其晓其故实。于是齐诣文昌,各以书示之。文昌方知其子艺文该赡。山简云:“吾年四十,不为家所知。”颇亦类似。出《玉堂闲话》。

江陵书生

江陵南门之外,雍门之内,东垣下有小瓦堂室一所,高尺许,具体而微。询其州人,曰:“此息壤也。”鞠其由,曰:“数百年前,此州忽为洪涛所漫,未没者三二版。州帅惶惧,不知所为。忽有人白之曰:‘洲之郊墅间,有一书生博读甚广,才智出人。请召询之。’及召问之:‘此是息壤之地,在于南门。仆尝读《息壤记》云:“禹湮洪水,兹有海眼。泛之无恒,禹乃镌石,造龙之宫室,置于穴中,以塞其水脉。”后闻版筑此城,毁其旧制,是以有此怀襄之患。请掘而求之。’果于东垣之下,掘数尺,得石宫室,皆已毁损。荆帅于是重葺,以厚壤培之。其洪水乃绝。”今于其上又起屋宇,志其处所。旋以《息壤记》验之,不谬。出《玉堂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