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江坏再次愣了许久“不是，师父，您怎么不早告诉我呢？”

“这还不早吗？”陆修能道。

“这……”

“还有，早告诉你了，你要干嘛？”

“我……我好好练武啊！”江坏回道“对了，您知道，我二十岁有一场大难，那您之前，为什么还不好好教我武功。”

“我有不好好教你武功吗？”陆修能道。

“当然！那个……”江坏本是斩钉截铁，笃定至极，不过，话到嘴边，却又犹豫了，然后，片刻犹豫，终于又道“算了，反正要死了！你在书房里，藏了那么多武功，你为什么不教我……”

再看陆修能，依旧淡定至极“是！我是没教你，但是，那些武功，你都没学去吗？”

“我……”哑口无言。

的确，基本上每一本，江坏都偷偷看过了，也基本上练成了。

这话一出，江坏是瞬间“怂”了“合着您都知道啊，这个……偷书不算偷，而且，我还是您的徒弟是不？名正言顺！”随即便就捉住了陆修能的胳膊，一脸堆笑，道“师父，那您还有没有更厉害的武功啊？看家绝学……”

“能教的，我都教了。”陆修能道。

“那不能教的呢？”笑容有增无减。

“别想了！”陆修能直接道“还有，你觉得，即便是你将我这点本事，学全了，有用吗？”

“这……”江坏深吸了一口气“不是，师父，那……对了，我爹他们，当年有没有留下什么绝世秘籍啊？”

“你觉得呢？有什么秘籍，你父亲他们会给我？还有，剑惊风会让我带走？当然，最重要的是，我到那儿的时候，大多数人都死了，就剩下你一个！”

“这倒也是啊！”江坏又愣了片刻“那个，我爹他当年有没有，特别厉害的结义兄弟，或者，关系非常好的朋友，还有，我娘的娘家，我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啊，有没有很厉害，又很有义气的啊……反正就是让我能稍微依靠一下的……”

陆修能没有说话。

片刻，江坏便就尴尬一笑“也是啊，要是有的话，我怎么可能现在还在您跟前呢，对吧……就算有，他们躲都躲不及，更别说别的了！所以，我现在，是十足的无依无靠，走投无路了？对吧……哎！”

一声长叹，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片刻“师父啊，就算是想告诉我，那也等到后天啊，等我把生日过了之后，再说不好吗？”

沉默，冗长的沉默……

陆修能没有答言。

江坏也没再说话。

许久……

“有一个孩子，你还记得吗？”忽听陆修能道。

“啊？”江坏微微抬眼“什么意思？”

陆修能又道“你小的时候，我曾经带回来了一个，跟你差不多大小的小男孩儿，姓陆，名逊……”

“哦！我记得，我记得！”江坏当即道“就是那小姑娘……不，那小哭包……也不是，就是那个又乖又可爱，长得又好看，又聪明的小男孩儿，您的侄子我说得对吗？所以，您说这话，是……”

“他是孔雀山庄陆柏的独子！现在，更是魔教教主汪焱独女汪雨的未婚夫……整个绿林，他的势力，占一半！”

“啊？这么厉害！”江坏当即蹿起了身“我有救了是吗？我那小师弟，那个小奶包，就是我的救命稻草是吗？孔雀山庄，魔教……我的天，原来师父您背景这么强大啊。”兴高采烈，一脸激动。

但陆修能呢，依旧是面无表情。

“不是，师父……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江坏道“我到底能不能指望得上他啊？”

“我哪知道。”陆修能回道“指不指望得上，你自己心里没数吗？忘记他最后，是怎么走的吗？”

“啊？”江坏愣在原地，若有所思“好像是哭着走的，而且，还哭得非常厉害……不是，我当时就跟他开了个玩笑！他本来就要走了，我舍不得他，所以……”

“是吗？”陆修能回道“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他在这儿的两年时间里，这种玩笑，你应该没少跟他开吧！”

江坏哑口无言“这，这都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都是好兄弟！我就是逗他玩儿……”

“但愿他也能这么想。”

“不是，什么意思啊。”江坏道“还有，师父，您说这话，是……不是让我去投靠他的吗？”

“想多了！我是想告诉你，你最好，先弄清楚，陆逊这孩子，对小时候的事情，现在到底是什么态度，而弄清楚之前，遇到孔雀山庄和魔教的人，能躲，尽量躲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