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计划的成败,系于攻夺葫芦关的得失。陆虞候了解到自己任务的重要,觉得心里很乱,既不安,又兴奋,以至于身子都有些发抖,呼吸都有些困难。
“这不行!”他对自己说,“这样子怎能担当大事?”
幸好遇到一道山泉,自崖壁上潺湲而下,他摘去头巾,将头伸了出去,让清凉的流泉,好好冲洗了一阵。晓风一激,其寒彻骨,但头脑却很清醒了。抹干头发,遥遥望去,葫芦关上静寂如死,正是展开攻击的大好时机。
于是陆虞候领队再走,渐行渐近,葫芦关的形势也看得相当清楚了,两面石壁,合成一道关门,就像整座山峰,硬劈成两半似的。关上有一间石头砌成的房屋,东西两面都有上关的小路,如果正面强攻,东西侧击,只要有一路成功,便可夺取全关。
时机迫促,不容仔细考虑,陆虞候依照何庆奇的指示,将所有的士卒分成两队:一队作为接应,拦截残敌;另外一队分成三小队,他自己带的那一队,担当正面,东西两翼,由两名小校分任领队。
“我们是突袭,也是硬攻,有进无退。”陆虞候说,“拿下葫芦关,大队才能站住脚;拿不下葫芦关,都困死在这里。别的不说,干粮就无法维持。我的话只说到这里,大家只懂得自己的责任。”
这两句话说得不怎么高明,但意思也还容易了解:是说此役关系全局,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我们三路并进,所以西面一路,应该先走。听我以响箭为号,一齐猛扑。”
“虞候!”东路领队有异议,“此刻契丹兵大概都还在睡梦头里,悄悄偷了上去,打他个糊里糊涂,措手不及,不是很好?”
“我也是这么说。”西路领队接口,“放一支响箭打草惊蛇,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