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芸的离开很是寂静,留信一封人便消失了,没有人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又到底去了哪里。
信是托人写的,也是托人送的,若非如此,也没有人发现原来她已经离开多时了,谈起也是悲哀的。
信中她说自己要走了,没有说去处,只道对不起宋氿,她失信于人。不过想来她现在应该也没什么用处了,在与不在也没有任何意义,让她们以后就当世间没有她这个人了。
晚歌她们发现后稍微感慨一番,怎么说呢,容芸这个人其实平日里相处起来还是挺对,也是挺勤奋的。但有时候你走错了了一步,那就真的是步步错。
其实说来容芸的一生也是挺坎坷的,遇见江志昌能够好才怪的。如果一开始她遇见的是韩秋或者是后边儿的郑裕丰,也许她的人生又是另外一种。
但世上没有如果二字。
“她说失信于人是什么意思?”晚歌拿着信纸回头看着宋氿,等着他的解释。
为了不捅破那一层窗户纸,有些事儿她都是装聋作哑,但这事儿明显的是她们背着自己达成了什么交易的。说来她也很是好奇的。
宋氿仔细的看了看她的面色,见人只是面无表情,但为有生气发怒的迹象,顿时就明白了。
他叹口气:“你还记得最开始她来店里,一个劲儿的想要留下做长工吗?”
晚歌闻言仔细的想了想,似乎是有这么一件事儿。应该说好像她们后边儿所有所经历过的那些难患都是从这里开始的。
就是因为容芸的到来,才会有后边儿江清月来找她麻烦,紧跟着受其牵连的。若非是这些,她们现在日子过得好好的。
有卤肉铺在,久香坊的生意又那么的红火,不说到多有钱,但小富即安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就是因为这些,她们过了些什么日子。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突然的发什么善心,会有这些事情吗?”晚歌怒瞪着他,本来没想生气发火的,如今被这事儿一提起,顿时就成了导火索,怒火蹭蹭蹭的就烧起来。
“你先别生气,这事儿没表面上那么的简单,即便是她没来,没有她,咱们也会经历别的难。逃不掉,躲不过。”
“怎么的,难道你要说我们命里边儿有这一劫不成。”晚歌冷笑刺道。
不过嘴上是这么说,但她心里清楚宋氿是不会骗她,至多就是藏着掖着不告诉她,却不会撒谎的。
“你知道,我不是那种良善之人,不会做那些无缘无故的善事。”
宋氿安抚她,随后将事情娓娓道来。听到原来这一切都是江诚在后边儿推手,顿时晚歌怒不可遏。
“呵,我到底是何德何能的让他们如此惦记,就是断绝了关系也还是不依不饶的。”有时候真的是弄不明白江家那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难不成真的是要她过得凄惨无比,他们心里才是畅快。
“害人终害己,郑家本可以成为他的后盾,成为他强有力的助手。而今他亲自砍断,不可谓是不痛。”
从简入奢易,从奢入俭难。江家的胃口已经被养大,如今郑家倒了,江家也是不好过。依着那些人的性子,江诚待在里边儿怕是水深火热。
要说谁损失惨重,这个不好说,但江诚过不好是可以肯定的。
“那是他活该。”晚歌冷笑,心黑成这样的人就是人间败类,还想考秀才,真是痴心妄想。
“他不是自诩自己是读书人,是今年铁钉板板的秀才,自觉高人一等吗,呵,你有什么办法让他无缘科举吗?”晚歌看着宋氿。
江诚在背后这么害她的,她不好好的回敬回敬如何对得起人家的这份心意。
宋氿看着她,晚歌瞪眼:“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我不管,他差点儿害得孩子出生都没办法看见自己父亲,且让我们母子提心吊胆过了这么久,让你去昆山受了那么多罪。我回敬他,不该吗?”
“该该该。”见人发飙了,宋氿赶紧的应声附和:“你放心,我吃什么都不吃亏,他敢这么的算计我,我必定要他好看。”
容芸的离开没有掀起任何的波澜,就是晚歌她们谈起也只是感慨一声,过后这件事情也就淡忘了。
观卤肉铺,久香坊的生意,如果没有那些意外,没发生那多事情,现在的她们不说多的,至少在小镇也算是小富有的。日子也定是开开心心,小富即安的,又如何会是现在这样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只要最后人平安归来,这比什么都好的。
经历过这些事情,久别重逢的两人格外的珍惜所相处在一起的时间。几乎是宋氿到哪儿,晚歌就在哪儿的。
初初宋氿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的,只是慢慢的自己有时候起夜去茅房,回来时便发现晚歌披着披风出来找他的。
过年的那段时间白天有时出太阳,会有些回暖,但夜里的寒冷依旧如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