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如果他要是回来发现晚歌又像昨晚那样很晚再睡觉,那以后晚歌就什么都不做了。
晚歌有些心虚的摸摸鼻子说自己会早些睡的,再说她也不是天天都那样。
“那我走了。”
“嗯。”晚歌将人送到门口,看人走后关上门回屋歇息了。下午忙活那么久,她还是有些累的,索性今夜懒得做绣活儿,听宋氿的话早早上床歇息了。
而宋氿出门后,带着盒子便往镇上最为热闹的两地儿之一的柳巷去。
不愧是销金窟,这里串串灯笼高挂明亮如昼,楼前几个衣着暴露的美艳女子轻摇着扇子,或晃着手里香气扑鼻的手绢儿,娇声笑招揽着来往的客人。
男人们拥着美娇娘调笑着进了楼里。
宋氿走近时,便有女子扬着秀绢,扭着柔细的腰肢一扭一扭的往这边儿来。搁老远的,他便闻着那股浓得有些冲鼻的香味儿,忍不住就有些嫌弃皱眉往旁边儿挪让她别凑近,有些受不住那味儿。
那女人面色一僵,定在原地,上前也不是回去也不是的。
她大概是没见过如此不解风情的人。要知道来这儿的人,哪个不是来消遣找乐子的。哪像宋氿,人贴上来都还叫她停着别靠近的。
听见旁边一些小姐妹儿低声的笑,女人恼得瞪了宋氿一眼,折身去招呼其他的客人。
有了先例,那几个站门口的女子也就懒得去招呼宋氿了。
在这里的待着的人那个不是火眼晶晶的,一看宋氿就不是那种有钱人,再看刚才那嫌弃样估摸着也是个刺头。谁愿意招呼这样的人啊!
宋氿也乐得清闲,带着东西独自走进花楼。
楼外已是热闹得很,里头却更甚,一片奢华糜烂。与那些左拥右抱,享受着美女们贴心照顾的男人不同,宋氿肚子一人站在其中显得尤为格格不入的,就像是误闯的一般。
宋氿正想着怎么见这里管事人时,旁边儿一姑娘便主动送上门来了。
身着绯衣的女子轻移莲步笑着走来过:“公子怎的一人。”随后又浅笑淡斥门口的那些姐姐们也真是,怎的也不给其带带路什么的。
“一雅间。”宋氿惜字如金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银子扔给她。
“公子请随我来。”苏柔收起银子走在前方带着宋氿上了二楼,大抵是瞧出宋氿不喜她靠得太紧,人便始终离宋氿两步远的距离。
不得不说里头的人确实比外头的人更会来事儿,更会为人处世。
“公子,请。”苏柔推开门。
门一推开引入眼帘的便是一丈四折山水屏风,绕过屏风后是一黄梨圆桌,桌上搁着一精巧香炉,淡淡冷冽香味儿从里头飘逸而出,闻着只觉沁人心脾舒服不已。在圆桌左侧是以玉珠垂帘门,其后是一小圆台。上头架着一古琴,其旁还放着些琵琶,竹笛等乐器,看得出那是给这里姑娘弹演用的。
房里的墙上挂着些字画,虽不是出自名师却也不错。总的来说与外头的红绸艳俗相比,这雅间便布置得十分素雅赏心悦目,有文人雅气的意思。
宋氿转悠了一圈儿,将屋打量了遍。
“公子,请喝茶。”苏柔倒了杯茶水双手递给宋氿。
宋氿接过坐到椅子上抿了一口,看上去似乎有些兴致缺缺的模样。
苏柔目光闪闪,随后款款走到那古琴后落座,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轻抚弹奏。清澈明净琴音似山间潺潺悦动的泉水,带着些轻快,婉转动听。
宋氿将盒子放在桌上,翘着腿靠在凳子上闭上眼睛。
一曲终,苏柔站起身:“见笑了。”
宋氿慢慢睁开眼,看着她,难得的夸赞了一句弹得不错。
“公子夸赞了,不过雕虫小技,登不上什么大雅之堂。”苏柔笑着撩开珠帘走过来,坐到宋氿旁侧,目光落在他放在桌上的精致的木盒子,似是好奇般随口说道:“公子这木盒可是精巧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