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脂到处便可买到,并不是什么特别稀奇的东西,但是想要卖出好价钱,那你这东西便得有别与同类东西的不同之处。否则,它就只能与那些一样,泯与大众之中,卖着相同甚至更低的价格。
晚歌做的口脂里加了一样很是独特的东西,可以让口脂涂抹在嘴唇上不干,变得更为水润。
等所有口脂凝结后,宋氿不知从哪儿掏出两个精致的小木盒子,上头竟然还镂空雕刻着些绿竹小屋的。
盒子打开后,底层的木板被浅浅掏了四个小洞。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打磨的,看上去很是圆润不糙手。
宋氿选了四个不同颜色的口脂,将它们挨着放进盒子里那四个小洞里,大小刚好合适。
“如何?”宋氿递给晚歌,让她看看。
想想自己昨儿陶腾的那瓶,再看看如今放在手上精致不知多少倍口脂,顿时一阵汗颜。不过如此装扮一番,看上去还真像是那么回事儿,至少让人一瞅就知这东西价不低。
“好看。”晚歌有些爱不释手的抱着盒子,她都有些不想拿去卖了,想自个儿留着用,太漂亮了。
“不过,做得这么好看,那些人会买吗?”原本晚歌都没想过这些的,只是如今宋氿把它装饰的看上去就不是一般人用的,她就有些担心了会有人去买?
“阮记的成衣,布匹卖得不菲,不依旧有人争先恐后的去买。”宋氿将另一个木盒子也装上四个不同颜色的口脂,气定神闲的对晚歌说他从来就没想着低廉卖这些东西。
他不想让晚歌太过操劳,她现在更多的是需要休息。要是卖的价低廉,那势必要做的就多些才能达到他预想的效果。费那神,不如弄得精致好看些,只卖给那些买得起的人。当然了,这些东西也确实值得便是。毕竟,一分钱一分货。
晚歌将盒子盖上递给宋氿对人笑笑说了三个字:“我信你。”
是的呢,生意她不懂,但她相信宋氿。
莫名的,她就是觉得只要宋氿开口,那必定是有法子,有把握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从晚歌将东西拿给他看后,他心里便有了个打算,就是成不成还得看今天晚上了。
想着宋氿将两个盒子给收进屋里,开始做晚饭。
晚歌在旁边儿坐着休息,她倒不是累,就是先前举着小陶罐烧了那么久,胳膊,肩肘有些酸疼得很。
“今晚,你还要出去打猎吗?”晚歌甩着胳膊肘问着切菜的宋氿。
老实说要是没有徭役这突如其来的大山,她们现在应该会过得十分惬意闲适。
想想啊,每天儿做着点儿针线活坐前头,有人来就招呼,没人来就忙着自己的。每天儿挣的银子够花,甚至于有时候生意好还有富余攒起的。没有紧迫感,平淡温馨的。
“今晚不去打猎,不过要出去。”宋氿一边弄着菜,一边回着晚歌。
本来听见他说不去打猎,晚歌心里挺是高兴的,结果人下一句说还是要出去,顿时就高兴不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了身孕的缘故,她总觉得自己现在有些黏宋氿。就是那种坐在一起哪怕各做各的事情,但只要他在旁边,随时一个转身就能看见人那种,嗯踏实的感觉。
宋氿忙着做饭,是以没有察觉到晚歌眼里那失落的目光。等到吃完饭,收拾好了,外头的天儿也差不多都黑了下来。
这会儿的镇子除了一些花红柳香,其他地儿基本都已经变得安静了。小镇便是如此,大家似乎遵循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原则。等到天黑下大家几乎就是各回各家去了,街上顿时就冷清了不少。
当然了,有冷清的自然也有热闹的地儿。例如男人们都爱去柳巷,那是男人们的温柔乡。在那里有着美艳的、柔情的、冷冽的风格不一的女子,在其中就如被百花包围,让你流连忘返家都不想回。除了这儿还有一个地儿也是彻夜彻日的热闹,那便是福记赌坊。
这里可就没有那些风情万种的小姐姐了,有的只是一群赌红眼的汉子们。从福记外头路过,你都能听见里头那些人扯着嗓子吼的声音。
这两个地方是镇上唯二热闹不分昼夜的地方,进去的人只多不少的,但同样的,也有不少人因为常年流连而导致家破人亡。
今晚,宋氿翻出了自己最好的一身的衣裳,倒搓了了一番。
宋氿相貌并不差,虽不属于惊人眼的那种,却也是剑眉冷目,高鼻梁的耐看型。只是平日疏于打理,活生生的给整成了个粗糙汉子。如今收拾收拾,换了身得体衣裳的看上去很是有气势,人不说话就站那儿你都有种不由自主想要听他的。
晚歌在旁边看着,心里觉得有些疑惑,但转而一想去谈生意的确实应该收拾好,气度上不可输人免得被人小瞧了,被压价。这些道理,她还是懂的。
收拾完,宋氿带上了装着口脂的盒子。他对晚歌说自己会尽早回来,让她早点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