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氿让晚歌将她需要的东西列出来,他待会儿出去买,下午就不开门做生意了。
其实做口脂用到的东西并不是特别多,最主要的便是鲜花。弄少于还好整,若是要得太多,就还得想想办法了。
晚歌选了四种这个时候不同色的花,列下了所需物品的单子。她没敢写太多,现在家里银钱挺紧张的,她还得省着点儿用。
宋氿扫了一眼:“成,我现在就出去买。”说干就干,将单子折好放怀里,拿了点儿银子便出门去购置。
人出门儿后,刚才还说得精神抖擞的晚歌一下子萎了,不停的打折哈欠揉眼睛的。
五更天才睡,不困哪能呢!
院子里的玫瑰花已经被薅秃了,而新的还没买回来,就是想弄也弄不成。
再次打了个哈欠,晚歌实在撑不住回屋睡回笼觉了。
做口脂用的东西大多都能很容易的买到,就是那新鲜的花略有那么点难办。
他要做的是长久买卖,自然是不能买零散。他辗转托问了好些人,才知道在永嘉乡有个姓周的人家,他们种了十来亩的花田。
给这周围有些镇上的富商,有钱人家院送花卉绿植的。宋氿要是想要多些不同类的花,可以去那儿看看。
除此之外,他还打听到,除了周家外的一些花农。不过那些都是小打小闹,种的远不如周家的多。
打听清楚后,宋氿心里也有了主意,拿着采买好的东西回去了。
他其实数意的是周家,只是现在去周家并不妥。
他得等,等晚歌将东西给弄出来,看看成色那些如何。然后他才能拿着那些做好的成品去谈生意,如此更稳妥。
待事成,手头有了流银,才能更好的去周家谈合作之事。
不然现在去,也一会被人当做空口套白狼的不良商人。
说来他还是有些期待晚歌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惊喜。
回去后见晚歌在睡觉,宋氿便将东西先放柜子上。他不知道口脂到底怎么做,怕买回来的花儿焉了不能用,他便打了一桶水,将那些花一支支的插在水里头,放在阴凉处。
这只有少部分,要是多了,可就没地儿放了。
看着插满一桶的鲜花,宋氿眉头皱了皱,随后在灶房里倒腾了一番,寻了刻刀锤子和一些不知从哪儿翻出来的木料坐门口敲敲削削的弄着什么。
等一觉睡醒,柜子上便放着自己想要的东西。她起来挨个的看了看,尤其是看到那几个画着荷花,莲蓬的口脂罐子,委实漂亮了些,那叫以后爱不释手的。
想着那些不同颜色的口脂装进去,比自己昨晚寻的那个罐子不知好看多少倍。
如果说原来只能卖十文,那现在就是能卖一百文。
真是应了那句人靠衣装马靠鞍,配上好的瓷罐子,口脂也能翻上几番。
晚歌提着东西去灶房,在那里,她看见了浸泡在水里的娇艳绽放的鲜花。
一个字——美。
欣赏完,晚歌也不耽搁。无情的将那些正绽放自己最美时刻的花朵给薅了,分别放进筛子里洗干净晾干。
太阳大,把上头水晒干也就是一会儿的事儿。
要想做出上好的口脂自是少不了花油。可以这么说,口脂里比较贵的,大概就是这花油了。
现在做花油有些来不及,是以她让宋氿买了一些现成的,然后也买了一些做香油的东西。
现成的自是要比自己做要贵一些,好在买的不多。
今天先用着再说,等她自己做好了花油,便好了。
做花油得先做花酒,将宋氿平日喝的酒取了一些烧得微汤,然后将丁香,藿香和棉花放里头浸泡。这得泡一天一夜,所以说暂时是来不及。
将花酒给泡好后,她出去看了看晾晒的花瓣。等上头的水滴滴得差不多后。她先取了其中的玫瑰进屋捣碎,用纱布过滤出花汁。
浓沉的玫瑰汁倒进小陶罐里,加了花油放到油灯上慢慢的熬。这也是弄得少,要弄得多,就得换口锅,换个火了。
油灯的火小,得熬上好一阵才能弄好。弄好一个,也是挺不容易的。
一样一样的来,等她将所有的花给薅了做成口脂时,外头的太阳都要落山了,而她的胳膊肘也快酸疼得费了。
不过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给弄完了。也亏得宋氿买的口脂罐多了几个,不然还装不下呢。
看着桌上摆着的小十个瓷罐,如今只待里头的脂油凝固,这口脂便也就做成了。
晚歌揉着酸疼得厉害的肩膀,忍不住有些期待其色涂抹在唇上是怎样的。
这时候,宋氿也进来了,见着桌上装满了颜色不一的瓷罐:“做好了?”
“嗯。现在等它凉了凝固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