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是醒了，奴婢当时也不敢信！”，躬玉咧着嘴笑的眉飞色舞，她原本一直在宇文邶跟前伺候，后来由太后鲜于憬指派给了槿垣宫，这是燕宫的传统，太子大婚，便从太子跟前遣一个聪慧得体之人送于太子妃，有利于未来君后之间感情与各自习惯的贯通，当然，亦有其他左右之解意，仁者见人，恶者见恶，躬玉与太后宫里来的采薇自知新后来历，也得了太后的叮嘱，自是不敢檀越，除王后有令，其他时间都在外帐伺候，相处一段时间，倒也觉得王后并没有传说中的乖戾随性，虽比不得太后敦厚良善，却是端庄华贵，虽不可亲近，却觉的这样的王后才似画里的，戏里的，传说里的王后模样。

再到后来，瑟语去了德菀宫，许是王后身旁一个愿兮姑姑忙不过来，也就让采薇与躬玉近身侍候了，原本她也想着这个喜讯必定会让王后惊喜，但笑过后，却看见王后保持着不可置信的僵直模样就这样不言声地看着她，不不，也不是看着她，而是有些魔征了一般呆滞在那处不言不语。

倒是愿兮姑姑顾不得被撞的疼痛，一把揪住她的胳膊，一脸不知是笑是哭的表情：“你看的定确了？真醒了！？“

“姑姑，是真的，我没有亲眼看见，那都守的生生严严的，哪里进的去，是滓应公公正打那过，看见我是娘娘宫里的，特地迎了出来，我说这袍子是娘娘看中的料子亲自让内务府裁的，要奴婢亲手给了君上，滓应公公说王后的话理该的，只是现在君上在忙着不能见人，我便慌了，这大夜天的还在忙什么呢？莫不是蕙贵妃没了？这话旁人是万万不敢问的，但滓应公公与我关系甚好，便小声呵斥我不要胡说，这蕙贵妃娘娘现在正醒了，我也是不敢信，这几日里内务府不是都偷偷在准备后事了么？滓应公公说，是徵王府给的方子。“

“徵王府？“愿兮瞪大了眼睛

“对，就说徵王府，我原也以为听差了呢，正好君上亲自送徵王府的世子爷出来，我这才敢信了“

愿兮的眼睛越来越亮：“那就是说，蕙贵妃醒了，我们……瑟语也有救了？”

“就是呢，虽然我没有亲眼看见，但滓应公公是什么人？他敢这样说，不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吗？”

“你是说，徵王府世子爷宇文渊？”

躬玉原本是个聪慧之人，否则也不会被送来槿垣宫，但平日里蕙贵妃待人极是和善，又是自已主子的亲妹妹，所以，今夜里这事儿于她来说，也如柳暗花明一般惊喜，有些忘形，话多了些，此时王后一句话沉沉而来，倒是让她心下冷不防的一惊，方觉自已失了态，偷眼看着娘娘有点阴霾的脸色，忙敛了声色，恭声道：“回娘娘，是世子爷，奴婢在君上跟前侍候时，世子爷有代徵王爷来宫里走动过，所以认得”

宇文躬玉之所以记得清楚，

“哦？哦……你先下去吧……“

待得躬玉下去，愿兮才有点不解的凑前小声道：“怎么娘娘，看您的脸色，似不以为喜？“

夙四平从某种思绪中回过神来，略略缓了脸上神色：“怎么会？本宫是太高兴了，且不说瑟语的事有更大余地，就是雁熹公主……就算不是……她与我也都是一同从雍京而来，往后余生，能在这宫里相依作伴，这是上天垂怜我们二人。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徵王世子怎么会来？“

“这倒不稀奇，徵王爷虽说在世上留着这荒唐之名，但旁人不知，我们却是该知道的，如果没有徵王府，那一晚，谁能入主燕宫，真的难说”

“这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愿兮不解

“不一样“夙四平像在回答愿兮，又似在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