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什么呢?
杏果无视众人的目光,缓缓朝铜镜走去……
宇文邶示意宫卫不要阻拦她
众人惊疑的目光中,杏果缓缓走到梳妆台前,直直坐下……望着镜中的自已,许久许久,眼神迷离又茫然……
慢慢地将双手悬抬到半空,静止在那,征征地看着镜中的自已,像在极力思索着什么,又似陷入一片浑沌……
随后,试探着将发攒拔去,一头青丝泄下,看了半晌,又将手轻轻沿着脸颊移动……
躬玉胆小,看的毛骨耸然,在采薇耳边小颤声道:“她……这莫不是鬼上身了么?”
采薇被她说的一个冷机灵,正要小声骂她,却见王后娘娘一个冷戚戚的目光扫来,只觉的后背凉意更甚,狠狠掐了下躬玉。
“够了”夙四平历声喝道。
可杏果似完全没有听见一般,依旧对着铜镜,手指沿着鼻翼,慢慢向上……
“还不将她拿下?!”这是从王后喉咙里撕裂出来的声音,她美丽的脸庞因为某种似愤怒,似受伤,又似极力想要控制的表情而扭曲。
宇文邶没有制止她的命令,只是有些诧异的瞥了她一眼。
当两个宫卫上前要将杏果扯下梳妆凳时,杏果突然狂躁的甩开他们,拼力抓向自已的眼,以一种奇怪的声音大叫道:“是这样的,是这样的“
两个宫卫没想到她竟有如此大力气,竟被她甩了个踉跄,再想抓住她时,却发现,她的双眼已是鲜血流注而出,再一细看,饶是他们铁血男儿不惧生死,也都禁不住全身发凉,原来她竟活生生地抠下了自已的两个眼珠子,此时抓在手上滴着血珠,再加上她披散着头发,和脸上空空两个冒着鲜血的黑洞,犹如鬼魔临世。
她就这样举着自已的两个眼珠子,朝人群跌撞走来,嘴上裂着一种怪异又得意的笑:“是这样的,是这样的,我终于想起来了”
因为来查瑟语房间的事不宜大过声张,所以带的人并不多,除了王后带了躬玉和采薇,不离君上左右的里葳,再就是滓应带了四个宫卫来搜。躬玉与采薇虽立在王后身后却已被这不可思议的恐怖一幕吓的一声尖叫,节节后退,除去去抓杏果的两名宫卫,另两名分立在君后左右两侧也是面若土色,腿颤着却不敢后退,只拔出配剑,却也不敢真砍,毕竟没有命令,这姑娘此刻也未犯必诛之罪。
饶是夙四平心坚如石之非常之人,也不禁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吓到花容失色,抓住身旁滓应的手:“快快,这丫头疯了,真的疯了,杀了她,快杀了她”
宫卫们正要拔剑,宇文邶喝道:“不许伤了她,将她降住就行,送太医院,没有寡人同意,任何人不得接近她”
深夜的槿垣宫
夙四平盘坐在席榻一动不动,如入定老僧,但一双美丽的眼睛却瞬息万千。
愿兮在一旁焦急地道:“这是有人诬陷瑟语,王后您一定要为瑟语作主”
夙四平阖上眼帘,深吸一口气,缓慢地道:“你以为本宫不想救她?可证据确凿,这事牵扯之大,已非你所想象”
“这杏果怎么好好的就赖上瑟语了?又怎么就突然疯了?”
“你问本宫,本宫倒想问你,瑟语和蕙贵妃究竟有何过节?“
“过节?“愿兮诧异地看着王后:“您也认为是瑟语害了雁熹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