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小河半倚在塌上,带着几分恼意,朝玲珰示意了下,玲珰会意,一个绸包递给方太医,方太医嘴上说着岂敢岂敢,可已伸手接来,可一摸到手上,却吓了一跳,赶紧真的推辞道:“不敢不敢,给茹妃娘娘望诊是小医的福气”
“有何不敢的,”格小河冷笑道:“莫不是觉的新月阁里寒酸,拿不出这几两银子?!”
方太医一听这口气不对,吓的一哆嗦,忙跪道:“臣医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小瞧了娘娘,只是云开宫传了去,这才担误了来娘娘宫里”
格小河一愣,坐了起来:“云开宫?太后有恙么?!”
因鲜于憬信佛喜静,免了各宫每日里去请早安的习礼,要么云开宫有事才传见,要么各宫有事再请见,所以,格小河已是小有时日没见过太后了,猛的一听方太医说云开宫,倒是吓了一跳。
“没有,太后凤体康安”方太医忙回道
“那怎么……”格小河也知不宜过问,话到一半咽了下去,但狐疑之色已显。
原本不能多嘴,但方太医因刚刚茹妃恼了,怕她不信,倒是小心地陪笑道:“就让臣医带了一些杜蘅,辛夷过去,询问了一下用法”
“哦,”格小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即是云开宫传了人去,那她哪里还能作脸色了:“方太医请起,早就听说您与姜太医是宫里最好的太医了,这姜太医说是中了风,连话都不会说了,就只能叨烦你过来了”
“臣医哪敢与姜太医相提并论,只是他老人家突然病倒,臣医也只能勉力而为了,若有不周之处,请娘娘不要怪罪”
“哪里,那就开始吧”
良久,格小河看着方太医的神色愁苦,欲言又止之样,心下发慌,深吸了口气装作淡定模样道:“方太医直说无妨,是不是本宫……身有大疾?”
最后“大疾”两个字掩不住的抖了抖。
“大疾……”方太医摇摇头,格小河顿时灰了脸:“无药可救了吗?”
方太医长叹一声,苦着脸道:“臣医才疏学浅,大疾,看不出,小疾……似乎也没有……娘娘脉像似乎并无不妥之处,实在号不出娘娘所说筋骨乏力、夜寝多醒、口苦耳燥是何原因,若非要说不妥吧……”方太医瞥了眼案几上的还未喝完的红参汤盏:“可能是娘娘滋补过盛,体内略有虚燥”
“是吗?”格小河有些讪讪,端了端头上发髻,轻咳一声,小声道:“那你看,这略有虚燥,会不会……”
“娘娘但说无妨“
格小河起身,将案几上一个小如意和原本方太医拒了的那个装着银两的绸袋子一并亲手拢入方太医手中:“这吧,是本宫兄长从雍京带来的小玩意儿,不值钱,但是好把玩儿,你且收着无妨”
“这……这……”方太医面红耳赤,收也不好,拒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