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杜蘅主治惊厥,也可活血镇痛,辛夷散风通窍,吴茱萸也是平常逐风去邪之物,琅儿用倒也不是稀奇。”
“可在出事之前,如意宫大量囤积此物,即是平常之物,为何又要如此费神周折?”宇文跋狄轻皱着眉头,去了平日里的荒诞。
鲜于憬也是看着一堆药材不得其解,半晌才轻叹道:“也是啊,你王兄究竟被她藏在了何处?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了,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如意宫且不说,只差没有把砖石翻出来见天日,你王兄失踪前,也没有可疑人进出内宫,一个大活人,怎么就凭空消失了”
“消失?”宇文跋狄意味深长地看着鲜于憬:“太后的意思是您觉的先王还活在世上?”
“至少有可能还活在世上,”鲜于憬抬起眸子,回视着宇文跋狄:“不是吗?王叔?”
“所以,”宇文跋狄避给鲜于憬的眼,望向旁边的佛堂:“太后日日念经拜佛,是求菩萨保佑先王还活着还是是求菩萨保佑他真的驾崩了”
鲜于憬垂下眼眸,转着手上的佛珠,深深地吸了口气,缓声道:“哀家求的是安宁,哀家内心的安宁,大燕江山的安宁”
宇文跋狄无声的笑了一笑,牵扯到右脸颊上一条隐约的淡粉色伤疤像骤活的笄蛭,似乎唯有这个疤痕才隐约记的这位荒诞的王爷也有着那埋藏在岁月里的一缕血腥:“太后是不相信臣弟?”
“怎么会?若是没有王爷,闾丘一门又怎会放哀家出宫至许家吊唁,格海的密诏也不可能起到如此作用,若说你王兄的君位是你谦让,那邶儿的君位与我们娘俩的性命则是你保全,王室之中从来都是杀伐无尽,还有什么比这更值的相信?”
“太后过誉之词,臣弟不敢当,旁人或许不知,但您与臣弟都应当知道,王兄其实智谋过人,只是一生为情所绊,他与格海的密诏和与臣弟的的密诏其实是同一份密诏分为两半,只要我们二人都奉诏行事,才可左右洛梁局势,扶君之功,跋狄不敢当,至于助您去许家吊唁,乃是许老夫人诈亡成事,许家办丧,大燕子民都看着,他们岂有不让王后去吊唁的道理,臣弟也是让他们顺势而为,想让二王了即位更要德服天下,更何况,此事许老夫人亦有托在先”
“哀家甚是好奇,其时,许府亦被闾丘势力所控,虽不敢妄动,但绝计不可能还有人外出到徵王符报信“
”那是太后小瞧了许府,许府屹立洛梁历代,自有他的道理,何况我的八侧妃还是许家大夫人的表妹。“宇文跋狄嘿嘿一笑。
鲜于憬也是了然一笑:“那是,许府里怕是亦有徵王府的眼线”
宇文跋狄收起笑意,正色道:“臣弟能安排进去的眼线,自是许老夫人愿意臣弟安排进去的眼线,这一点,我们都懂”
鲜于憬叹道:“天下都道你王兄昏庸,徵王爷荒唐,但天下都知的事,又有几件是真的”
宇文跋狄眼中芒光一闪即逝,又回复了往日的嘻笑:“荒唐是真,但若大燕乱朝,臣弟下半辈子又岂能做这逍遥王爷,所以,偶然出点力也是应该的”
鲜于憬不置可否的笑笑:“那这事,你还要尽力去查,邶儿亦一直在派人查找,但有些事,只有我们这一辈的人才知道一些,也更好放手查探,不惹人耳目,对了,望云那向,也去打探一下,虽然她自认出世,其实,王家血脉,哪有真的能出世的活人”
“臣弟谨遵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