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儿茶,胡儿茶”
“哦,儿……茶?”小河玩味的重复了一句,随后骄傲地抬起头:“我叫小河,格小河”
德莞宫中,斜倚在软塌上的雁熹忍耐地望着正在用小勺从各盅中各勺小一勺在自已面前的数个小碟之中,先是一小碟一小碟的细嗅,再是一个个品尝过来,这个在雁熹食前先试食的习惯,自打瑟语来后,便日日如此,顿顿如此,雁熹虽觉多余,却也由着她来操办,但今日却与往日不同,之前一顿翻江倒海的孕吐几乎将苦胆水都吐了出来,消停后便觉得腹中空的难受,正好,如意宫里送来了几盅颇开胃的汤食,便立马想喝上几口。
一旁的杏果自是知道自家主子,忍无可忍的冷笑道:“你再这样品下去,你倒是吃了个饱了”
雁熹想要制止,杏果却话已出口,只得无可奈何地白了她一眼。
杏果嘟着嘴,不服气地道:“本来就是,就算您不饿,肚子里的小主子都该翻天了,这汤食凉了,伤了胎气,那可和下了毒一般无二”
话语已是极重,但瑟语便像没听见一般,依然不紧不慢地按着自已的来,直到全部细细品过,才道:“可以了”
一旁的杏果满心怒火地小心将雁熹扶起,走到案前,朝雁熹道:“这太后赐的,也要防着,就不知这宫里有多少人要害您似的”
杏果这话已是说的露了骨,雁熹好脾性也觉过了,喝道:“住嘴!”
杏果委屈地扁扁嘴不敢再吱声,但神色依旧不服,狠狠地瞪了瑟语一眼,而瑟语却依旧无动于衷,退往一旁,再不吱声。
三个月后,已是春末,天气渐渐转暖,褪去厚重冬衣,已是蕙贵妃的雁熹已是显怀,因为有孕回身,王后与太后都免去了她每日晨安的规矩,但她只得天气好些,依然每日里都要去两宫请安,想不到前段时日罕见的雨水连绵,已是十几天未出宫去。今天稍得停顿,便让备轿。
杏果问是去云开宫还是槿垣宫,雁熹略一迟疑,看了看天色,说还是先去云开宫一趟,再去给王后请安,过了时辰太后便要去佛堂静心了。
待到云开宫,竟然王后也在,看情形正与太后说着话儿。望着夙四平似笑非笑的样子,雁熹竟没来又有些心虚起来,向太后与王后行过礼后,便温柔柔地笑道:“姐姐也来了,原本向母后请了安后,便要去槿桓宫请安的”
夙四平居高望着挺着肚子的雁熹:“你我姐妹,何必虚礼,这十几日不见,看你这肚儿又大了许多,气色也好”
“是,托母后和姐姐的福,一切都好,就是这孩儿好像调皮的很,每日夜里都要翻腾一会儿才肯睡去,搅得君上也睡不好一个安稳觉”雁熹抚着肚儿,满眼宠溺,虽是埋怨,可幸福的神色却溢了眉眼。
鲜于憬轻瞥了眼端庄的王后,慢悠悠地微笑着道:“你这肚儿也越来越大,君上夜夜在德菀宫也有妨你的静养,君上若去槿垣宫里多歇歇,日后宫里姐妹多了,你也是做了个雨露均沾的表率,你说是么?”
绕是夙四平不同于一般扭捏女子,也是耳根绯红,低声阻止道:“母后…”
鲜于憬见她此时羞涩时的女儿态,去了往日里的端正风华,竟是美的夺人心魄,心下暗想,这样的容貌,世上怕是再无,邶儿的心结若是能打开,这一对君后,该是何等让世人羡慕,她原本因自已遭遇,对王后受冷颇有不平,又想君后和瑟,益燕岐两国,所以,虽然虽然也喜雁熹的平和温顺,但对儿子专宠于她却一直有些不满,但雁熹却怀上了龙胎,也便不好过多难为,直到此刻,方才提点了一下,虽然言语不重,却意已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