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熹哪里听不出话里之音,腾的便红了脸,慌忙离座道:“母后教诲的是”。
心中甚是委屈,脸上却不敢露丝毫恼色,更不能有半点辩解,若说她劝过君上要去槿垣宫而君上执意不听,势必更伤了王后脸面。
夙四平岔开话题道:“本宫正在与母后商量后宫大选之事,你来了正好”
雁熹一愣,忙道:“臣妾……”
夙四平眉毛一扬,嘴角弯起一丝了然的微笑,又似带着不经意的轻蔑:“你不必避嫌,离大选吉时还有一月,事体繁多,滓应公公虽主管内枢院,但现在新朝始立,诸多事忙,恐难做到一一兼顾,刚母后说了,你凭子而贵,乃是有福之人,那日里所有姑娘的衣裳和茶食都由你来安排内务府操行,让姑娘们也沾点你的福气可好?”
“臣妾安排?”雁熹有些不知所措
“正是,你不愿意么?“夙四平笑笑看着雁熹。
“怎么会?这是君上的大喜事,雁熹岂能不愿?”雁熹忙道:“只是……臣妾什么都不懂,怕辜负了母后与姐姐的厚望,而且……”看向自已的肚子……
鲜于憬明白她意思:“你现在才五月出头,无妨,宇文家的孩儿若是连这些都折腾不起,又怎配来到人世?”
“是”雁熹垂首。既然太后言至以此,再推辞便是不敬了,而且后宫现在只一后一妃,无论如何,她也是应该帮衬的。
一时无话,夙四平望了眼跟在雁熹身后的杏果,汲了口茶,缓缓问道:“瑟语……怎么没有跟你来?”
“她这几日有些不好,臣妾让她歇上一歇”
夙四平眼神一跳,放下茶杯,正要问话,一旁的愿兮姑姑却抢先问道:“怎的不好?哪里不好了?”
鲜于憬不出声地看了眼愿兮,心想,这四平公主倒是和别人传言的乖戾不同,但她身边的人却怎的个个……
许是看出太后的不悦,夙四平解释道:“愿兮姑姑是看着瑟语长大的,情急下有些失了体态,母后莫怪”
愿兮方知失态,忙跪下请罪。
鲜于憬笑道:“哦?难怪!这样的真性情倒是宫中不多见的,起来吧,”转而朝雁熹道:“你且说说,那丫头怎么了?”
“这……”雁熹面露尴尬之色:“也没有怎的,就是有些恍惚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