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羟诧异地回转头……
赫连容决然地道:“臣妾一定要将他送到四平公主的面前,若生则陪伴,若死即断念,不枉他们旧识一场”
风起!
赫连容努力望向行仪最后的身影,仿是依稀看见雁熹喜悦的眉眼在无忧的翘盼,她在心里暗暗道:安一鸿,你不能死,绝不能现在死……
迎亲行仪行至三岔口,护在宇文邶右前方的里葳下意识地朝桑子村方向望去…
郁葱数里依旧,林间空谷几声翠嘀寂静回响
宇文邶笑笑道:“若是有缘,终有一日还可相见”
里葳讪讪一笑
却突然瞥见前方随轿上的瑟语似乎也在望着桑子村方向。
忍了一忍,还是朝宇文邶小声嘀咕道:“那丫头古怪的很“
“嗯?“
“听说那个公公是为救她掉下西断江的,她却半滴眼泪没有”
宇文邶望着那个清瘦的背影,淡淡的道:“你不是不爱说话的吗?怎么也学会背后说人长短了”
里葳被主子一句话哽的差点没噎死,撇了撇嘴,想想无趣,便崩紧了脸,继续做他高冷的太子贴身第一侍卫。
一路太太平平行了十一日。
渐渐能闻到来自洛粱风沙草木的熟悉气息了
但,离洛粱越近,宇文邶便亦能感受到许傅神色的沉重,连格海打着哈哈的笑脸也一日更是一日的难看。
洛粱有变!他知。
何变?他不敢知!他有一点他很清楚,前方,是他的洛粱城,他的!
他的身体开始变的燥热难耐,那是全身的鲜血和骄傲在汹涌!
“停!”帘外传来中气十足的传令
他掀开轿帘,见前方开路步军已经止步。
里葳在马上道:“殿下,是许先生传令全部原地休整,再向洛粱行进”
洛粱有变,此事只有宇文邶、许仪、格海知晓。但里葳天性警醒,早已从三人神色之中觉察有异,他不问朝事,心中唯敬奉一事,那就是许仪选他时让他立誓此生效忠太子殿下一人。此时,许仪与格海已落轿,两人同行朝太子轿撵走来。
宇文邶瞧见,探出头去:“许傅莫非有事?请入轿”
许仪也不客气,蹬蹬两步上了轿撵,又回头拉了把胖的抬腿一个踉跄的格海。
宇文邶的太子轿撵宽大,设有茶几软席,许仪进来,先是屏退了左右侍候:“殿下,现在离洛粱只有八十里地了,臣与格大人商量下来,还是要与您商量最坏的打算”
“最坏?”宇文邶心中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