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连容笑:”羞羞羞,哪里有这样夸自已的“
许仪连忙道:“好听,是真的好听”
被解了尴尬的夙羟呵呵一笑,想来也是宠爱这个女儿,附合道:“好听好听,你姐姐呢?怎么刚看着还在这里,眨眼就不见了?”
雁熹嘟着小嘴:“她跟愿兮姑姑出去了,也不带我”
许仪知道,她说的姐姐应当就是大公主四平,刚刚他余光扫了一眼桌上,并未见刚刚殿上那个小小的模糊紫裳身影
夙羟脸微微一沉,朝赫连容道:“这大宴之上,怎可让她就这样跟着愿兮走了?”
“原本臣妾也想阻拦,但您知道,四平公主的脾气,而且。。。愿兮也是王后姐姐跟前的人”
夙羟心知赫连容说的不假,也就不再追究,喃喃自语了一句: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宇文邶刚听到雁熹说四平讨厌他,心里甚是不乐,此时听见她不在,倒是觉的气舒了几分,心想:“最好,永远都不要看见她”
而此时
四平正和愿兮缩在一处偏僻的花架下
愿兮正将画摊开在石桌上
四平细细地看着,半天没有声响
愿兮焦急,跺着脚:哎哟,祖宗,倒底是不是你要的嘛?
四平若有所思的:”应当就是这幅,想不到那天在半方塘被他们抢走了,今天反倒又送回给我们了“
愿兮得意的一笑:“就该是我们的,那赶紧给娘娘送去”
四平定定地望着那画,冒出一个字:“不!”
愿兮奇怪地看着她:“那你不要你鸿哥哥了?”
四平斩钉截铁地道:”当然要!”
“那只有你母后才能说服君上啊”
四平将画折好,仰着小脸,阳光透过花枝,映的半明半暗,一阵风来,若波光流动,宛若遗落世间的精灵:“你不觉得奇怪吗?母后为什么一定要得到这幅画?而且,她多年从未出宫,怎么就知道那天半方塘会出现在采青节上,又恰好有这张画出来?而且。。。偏偏是让我去,要知道,原本”
话戞然而止,唯有风吹过枝叶发出的沙沙轻响
寂静,如听的到世外之音一般的寂静
四平微翘着唇角,犹如她出生时那诡秘而美丽的微笑,似无谓,又似嘲讽
原本之后的话,她自已明了,愿兮也应该明了
毕竟,从她记事起,愿兮就陪伴着她
但,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记事的呢?
她闭上眼睛,时光在她脑海里一寸寸,一日日回想
是从她呀呀学语开始?
还是从她落地满室血腥开始?
也许是从她在祈福台看见那黑鸦云集嘶叫开始?
又或是还在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