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采薇和卢氏沉默了。

实际上谁都知道，若是盛家能安安稳稳地活到新帝登基的那天，才能获得真正的安宁。

李固在侯大夫的救治下，用了两天还将伤势勉强控制住，宁家上上下下固若金汤，将消息封锁的极严。

没人知道李固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更或者，很可能醒不来了。

冉启连夜入宫，接受皇帝的召见。

“你的人已经派了出去？”

“派了羽林卫内排行第九的高手，若是无人偷袭，现在定然得手。”

皇帝的面容隐藏在黑暗之中，半明半昧之间，他的眼睛看不到任何感情。

“若是死了，把他的脑袋给我带回来。若是还活着，便换个人去。”

“是。”冉启躬身行礼。

“寡人的药，可有问题？”

“回禀陛下，臣已经调查过每一个经手的人，包括药渣子，已经找人查过，没有任何问题。”冉启顿了顿，抬眼道，“陛下有没有想过，若是想无声无息的损害一个人的身体，有的时候并不需要药。”

“依你之见，还有什么可能？”

冉启笑了，如狼一般。

“香？缝在衣服上，洒在花朵间，亦或是陛下每日吃的食物，喝的茶水，亦或是陛下现在龙床上挂的香囊。皆有可能。”

皇帝神经质地看了一眼软塌案上摆着的百合花，眸色渐渐深了起来。

“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

出去的时候，冉启与李多海对视了一眼，二人擦肩，均是面无表情。

“恭送冉大人！”李多海高声道。

“李多海你进来。”皇帝披散着头发，眼眶深陷，颓丧地坐在床上。

李多海赶忙进去，手中端着一碗褐色的汤药，“陛下，您说完了？把今天的药喝了吧。”

皇帝看着那碗药，忍住了打翻的冲动。

“放在这里，去，把孙太医给寡人请来。”

李多海暗暗松了口气，福身退出去，请了孙太医来。

“见过陛下。”

“你闻一闻，药可有问题？”

李多海为孙太医端过去药，孙太医放到鼻前，用手扇了扇，嗅了嗅药的气味。

片刻，孙太医皱了皱眉头，小口喝了一口。

“陛下。”孙太医放下汤匙，“药只是简单地滋阴补肾的汤药，没有别的异样。”

皇帝冷笑道，“李多海，把那瓶百合花取过来给孙太医看看。”

李多海取来软塌旁的百合花，递给孙太医。

孙太医嗅了嗅气味，在花朵上面捻了捻，面色惊惧，扑通跪下，“陛下饶命！”

“说！”皇帝看着他的神色，已然明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