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姜盈欢不同。
她从小就是天之骄女。
生下来被高高捧着,想欺负谁就欺负谁,在姜国连皇子见了她都要绕道走。从前的姜盈欢特别蛮横,因为她有蛮横的资本。
脱离现在的生活,对于未知的不可控,都让她拒绝。
“夫人,前头就是金銮殿了。皇上正在上早朝,和百官讨论政事。夫人在此稍候片刻,等待宣召即可。”许是得了姜盈欢一锭金子的好处,那公公耐性多提点了她两句:“咱们皇上精心国事,为姜国殚精竭虑,时常不知寝食。夫人不可乱闯,以免犯了忌讳。”
姜盈欢颔首。
那公公甩了一把拂尘,垫着小碎步进入金銮殿。
姜盈欢等了一会,和顾微神思对话聊了一会闲话。顾微是个化妆师,对这些古代人的妆容有些好奇。她不是一个偏执的较真狂,只是秉持着要做就要做好的态度。
姜盈欢和顾微有相像之处,所以她们很快适应了彼此存在在脑海里。虽然这被外人听到,只会觉得她们是疯子。
没人会相信不以实物存在的东西,尤其这样的人还是少数,他们抨击这种少数群组,以证明自己不是平庸之辈。
楼梯上传来一声尖细的声音:“传慕容氏觐见!”
金銮殿内,文武百官垂立两侧,金雕玉砌的帝皇宝座上靠着一位俊美非常的男子。眉飞入鬓,凤眼轻挑,道不尽邪魅狂狷。盖不住浑身气场阴鸷,令人不敢逼视。
姜盈欢俯首一拜,不卑不亢:“臣妇慕容氏,叩见陛下。”
皇座上的人纹丝不动,似是没听到一般,并不吩咐她起身。
“这就是那个皇上?长的还挺帅,你不考虑旧情复燃?”顾微笑道。
一个滚字,言简意赅。
“殿前面圣,怎可如此仪容不整?”有一文官看不过去,上前一步皱眉道。
“臣妇新寡,按照姜国习俗,理应为夫君披麻戴孝。臣妇以为,陛下是天下之主,深明大义,定能体谅臣妇为人妻室不易。先夫忠勇半生,深藏功名,如今故去,总要有人记着。”姜盈欢说的合情合理,其中顺带提醒了这位上位数年的皇帝,慕容清的官爵,是时候该封了。
人死盖棺,需得有个定论,姜盈欢也需要这个身份。
高高端坐的那位难得来了兴致,抬眼看了半蹲在底下的女人。一身黑衣,身段倒生的玲珑。已为人妇的风韵显露,与她身上的英气相得益彰。
只是半蹲了这么久,竟然没有一点不稳?姜郁怀的视线从她的腰段下移,落在她的小腿上。
姜郁怀坐起身道:“面纱摘下来。”
姜盈欢抬头:“臣妇,不能。”
“大胆!”一个官员一声断喝,朝姜郁怀一拜,才对着姜盈欢指责:“普天之下,莫非王臣。你敢违背陛下的旨意,难不成想要谋反?”
姜盈欢轻笑,那轻蔑却准确的落入每一个人的耳朵。“呵!”
“你!你笑什么?”那官员指着她,整张脸拧成核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