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的早朝格外热闹,蓄谋已久的摄政王派大杀四方,赵老学士派溃不成军。谁都明白一旦坐实勾结反贼这大逆不道之罪,那可是要满门抄斩的,于是狗咬狗咬出一串人来。
即是为了将功赎罪,也是因为法不责众。
抱着这样的心思,到了最后赵老学士身后只剩下零零散散几个人,舒音这才明白魏长语精心设计今天这一出的原因。
先帝在时即便久不早朝,即便病榻,可人心是齐的。而先帝骤然去后人心却散了,即便这些个老臣们并非真有谋逆之心,可对舒音这个新帝心里却也实在说不上多么敬重。
他们打着清君侧还君政的旗号反摄政王,实则却是为了收拢自己的权柄。
与逆贼合作是背叛,将摄政王拉下马时内斗。为了内斗而不惜背叛皇权,说明皇权,在他们心中还比不上自己手中的权柄。
舒音看着底下乌泱泱跪了一地的人,想着这群人是怎么费尽心机坑魏长语的,就不禁冷笑。
“瞧瞧,这就是朕的肱骨之臣,朝廷的栋梁之材。”
她话锋一转,直指赵老学士。
“赵卿是父皇临终特地托付之人,然则父皇才去,你的门生和下属之中就有这么多人与反贼勾结。朕想知道,到底是他们想把朕拉下马,还是你在背后授意?”
这话的份量不轻,满朝文武剩下的人都全都跪了下来。只除了两个人,魏长语和赵清歌。
魏长语淡然处之,似乎周遭的混乱与他全无关系,目光平静如水。而赵清歌面色苍白如雪,一双眼睛却泛着赤色,死死盯着赵老学士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