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语思索片刻,脑中已然有了计划雏形,转头去见孙漾竟还在这里,且脸上神色颇有些古怪,便不耐烦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这逐客令下的毫不留情,孙漾心里忍不住对过河拆桥的摄政王大人翻了个白眼,面上却踌躇道:“属下有一言,不知该讲不该讲。”
高贵冷艳的摄政王大人略一抬下巴,矜持道:“说。”
孙漾小心措辞,“主子有没有觉得,近来你对皇上似乎……太花心思了?”
面对孙漾的质问,魏长语头一次尝到哑口无言的滋味。
“主子可还记得自己的大任?如今在天渊国不过是龙困浅滩,蛰伏而已。”
“反正有主子镇着,就算皇上是个不成器的庸人,底下也翻不出什么水花来。”
“主子是念着先皇当年恩情才留下收拾天渊国的烂摊子,咱们总归是要离开的。”
孙漾的话在脑海中盘旋,久久不散,一句一句敲打在魏长语的心头,让他开始反省自己。
不是不知道私底下有不少关于自己和皇上的流言蜚语,他从来都是置若罔闻。因为无关紧要,更因为他清者自清,假以时日,谣言自会不攻自破。
先皇临终托付在他的意料之中,他需借助天渊之势谋划大业,先皇需要一个能够帮助新帝站稳脚跟、且不会对天渊皇权心生觊觎之人,所以自己当是这个最好的选择。
可一开始,他并未想的那般长远,毕竟自己背负的太多,已没有太多心思分给不重要的人和事。
即便是念着幼时的情分,他也只是准备帮她收拾先皇骤逝留下的烂摊子,至于她未来的帝王路会如何,原不在他的思虑之中。
他本不是纯良之人,也从不喜欢多事,可为何偏偏这般在意她?
或许是她毫不设防的信任,让自己不自觉习惯了被依赖。也或许是他太过入戏,真将自己当成了尽心尽力的老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