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徐烟早就从她爹那里听来了,但是这于沈殷殷来说是个秘密,除了萧沉,谁都没有与她公开提起过。
沈殷殷从来没有说过谎,一听到这话,眼神便最先出卖了她,抓住红珠的手微微都战栗,她把目光看向红珠。
“娘娘哪里听来的话?咱们娘娘是您父亲,徐大人手的义女,您忘了吗?若真是前朝首辅的女儿,您父亲可有欺瞒陛下?这可是死罪。”红珠代沈殷殷答道。
这种事,只要打死了不认,谁又有办法?更何况,就算萧沉和徐大人都知道内情,但若是徐烟吼出去,难道皇上会背什么名声?顶包的不过是徐大人罢了,红珠知道,徐烟也知道。
徐烟嫣然一笑,“瞧你,本宫不过是想和娘娘闲谈几句,娘娘进宫前在我们徐府的时候,我父亲待她可是比我这个亲闺女还好呢。“
本宫这是在问皇后娘娘呢,红珠姑娘,你也别打扰我们姐妹二人叙话了,皇后姐姐,你说呢?”她眼睛看向沈殷殷。
沈殷殷不懂她何意,踌躇片刻,也道,“是,我是前朝首辅沈大人的女儿,徐烟姑娘你想干什么就明说吧,我。。。不喜欢这么说话。”
“好,不愧是皇后,果真有魄力,我记得姐姐曾经还许过一门亲事吧?前朝皇上最喜欢的小儿子,叫什么。。。哦,齐王萧翌是吧?”
她忽然提起这件事,当真是有些莫名其妙,“那不过是过去的事了,陛下是知道的,你。。。你威胁不着我。”
“瞧娘娘您说得,只不过是臣妾最近得了些他的消息,特地赶来给娘娘说一说。”
“什么消息?”
沈殷殷向来也不怎么讨厌齐王,她还记得,那是一个有些娇贵、傲气的少年男子,她对他还存了几分愧疚,才会要求萧沉放了他。
“娘娘,臣妾前些日子听说杭州街头出现了一具无头尸身呢,被人摆在菜场,血和泥污混在一起,那样子。。。跟块烂肉似的。”
徐烟捏着鼻子,挥了挥手,作出一副腌臜样,像是有多嫌恶。
沈殷殷听得也不太爽快,只问,“你与我说这些作什么?”
“起初臣妾也在意,但是臣妾听说此人与皇后娘娘你有些关系呢,便多留个心眼儿,多打听了打听。”
与她能有什么关系?沈殷殷没来由地心头一悸,“他。。。他能与我有什么关系?”沈殷殷的笑有些难看。
“怎会没有关系,那人便是便是皇后从前的未婚夫,齐王萧翌啊。”
一听到这几个字,沈殷殷脑子“轰”地一下一下炸开了,萧沉前些日子才告诉了她,齐王好好地跟一个歌女过日子,怎。。。怎会忽然横尸在菜场?
徐烟见沈殷殷不说话,她倒不闲着,自顾地往下说了去。
“这事儿啊,府衙把人带走了,就没了消息,金暮卫还压着消息呢。还好,臣妾父亲在朝中有许多人脉,臣妾就委托了他一个副将去问,姐姐,为了您,妹妹可是花了好些功夫呢。结果你猜查到了什么?”
她这一个问句问出去没有人答话,倒也不出她的意外,她又接着道,
“竟然真是陛下做的,陛下手下有一个杀手叫陆正,从前也是郑国人,与我父亲也见过几次面。此人手下专门养了一批人,只为陛下办事,陛下若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便专叫此人去办。”
“哦,此人还追杀过娘娘,您的哥哥。”
“哥哥?”沈殷殷恍惚的思绪才找到一丝清明。
“哥哥他。。。”
“娘娘可知,你大婚当夜,您那亲哥哥,沈府家的三少爷还来亲自为你送了亲呢。”
徐烟忽然想起那一晚,混乱中,撩开她轿帘的那个男子,“只可惜,他没能见到娘娘你,然后便被金暮卫追杀了。”
“可怜曾经的沈三少爷,那晚上那么大的雪,被那金暮卫追着,在上京城里像只过街老鼠一般。”
哥哥他。。。原来那天晚上听到的话不是幻觉,哥哥叫她不要愧疚,哥哥说,若不能颠沛流离是好事。
从徐烟开说陆正开始,沈殷殷便有了不好的预感,萧沉不会放过齐王,他难道还会放过她哥哥吗?真正从徐烟口中听到这话时,沈殷殷眼前一黑,差点儿往后倒了下去。
她还是相信了萧沉吗?他那样的人,怎么会放过任何一个对他有威胁的人?
“一派胡言。”红珠当先道,“梨妃娘娘,若是说书,便去其他宫里说去,咱们这儿不喜欢听。”
徐烟看了看沈殷殷,她这般模样自然是信了七八分了,只笑了笑又道,“皇后且当我是说书吧,信不信是你们的事。不过咱们陛下是什么人,只怕娘娘臣妾更了解。”
“梨妃娘娘,请你出去。”拐弯抹角没有用,红珠直接下了逐客令。
“娘娘,臣妾可是得了消息巴巴儿地来与您汇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