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韬嘴上答应得好,第二天一早,孟晚秋起来的时候,却已经走了。
“呵,男人。”孟晚秋骂骂咧咧。
以后的日子倒还是该吃吃、该睡睡,一切都没有改变。
等着一个天气大好的日子,孟晚秋有了精神,伸了个懒腰,才道,“秋杏儿啊,帮我把玉和叫起来。”
玉和不是第一次面对孟晚秋了,这时候见着她,说心里头不犯嘀咕,那是不可能的。
孟晚秋看着玉和,果真是比以前还要瘦了很多,颧骨高高耸起,两只眼睛凹陷,再不见了从前那份儿娇滴滴的模样。
孟晚秋还是很讨厌她,很少有人让她光是看一眼就想打两耳光的,玉和十分轻松地做到了。
她也懒得假惺惺的了,“你想去那日松身边还是留在世子府?”问得很直截了当。
玉和眉眼低垂,十分不痛快地说,“我还有选择吗?”
玉和是受害者,是受害者,不能对受害者下手,孟晚秋往天上望去,眼睛眨巴眨巴,扯开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我问你,自然是给你这个选择。”
她看着玉和这个不咸不淡的样子,又补上一句,“你别以为我对你有什么愧疚,那件事不是我做的。我是为十八才这么问你,只有这一次机会了,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儿了。
你若选了世子府,我往后不会短你吃穿,你若选了那日松,我去皇宫为你说项去。”
玉和的回答让孟晚秋有些意外,她说,“我选那日松。”
后来想想,玉和终究不是傻子,哪怕她认定沈文韬一定会受不了自己这样的人,最后休了自己。
但是沈文韬还会要一个被自己外公睡了的女人吗?孟晚秋点头,“好,我去帮你说。”
“秋杏儿,走,咱们去找大汗。”也没和玉和多说两句,拉着李秋杏儿就走了。
孟晚秋有了身子之后,走路也不如从前灵便了,沈文韬找人专门给她制了一顶撵轿,这东西原在北漠没有。
后来世家大族们瞧着孟晚秋坐得十分方便,也纷纷仿制了。
今日好巧不巧,马日哈赤也在那日松那里,刚刚出来便也和孟晚秋撞见了。
马日哈赤与孟晚秋行礼,说了一句,“没想到世子夫人也会来这个地方。”
孟晚秋受了他的礼,却只别过脸看也不看他一眼,盯着这广袤无垠的草原,浅笑着道,“你的想象力就这么差吗?我不过是来见见自己外公,都让你这么吃惊?”
着实是嚣张无礼得很,要说这北漠,就算那日松也不见得会这么跟马日哈赤说话。
马日哈赤倒也没急着生气,笑了笑,“也不是算吃惊,孟夫人肯定是为那晚上的事着急,打算来求一求大汗吧?孟夫人还不如听我一句话,这时候还是乖乖躲在屋里好,何必上赶着挨骂,触大汗霉头?”
“哼。”孟晚秋一声轻蔑地笑,“那晚上的事,跟你有多少关系?”
马日哈赤也笑,“听说中原都很聪明,孟夫人要不要猜一猜?”
“你与萧沉有勾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不怕我把这件事捅到大汗那里去?”
“你从哪里得来这些消息的?”马日哈赤脸上的笑忽然凝固了,眼中的笑意变得凶狠。
“那你也猜一猜咯。”孟晚秋故意将尾音拉长,带着挑衅的目光看着马日哈赤。
“我何必猜?你要是有证据早就到大汗面前揭发我了,你没有证据。”他嘴边的笑容又渐渐咧开,露出里面镶金的牙。